谈佳期的手臂就僵在半空，定格的漫画画面一样稽。

        他就是不想孟姥姥再为这件事伤神而已。

        这段悼词是她写的，司仪的嘴巴开开合合，她却听不懂司仪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耳朵恰好贴在他的心脏上，听他说这个世界上最蹩脚的情话。

        许秋白和谈佳期同时开口，不同的称谓撞在一起，似乎在暗示他们与她的不同关系。

        许秋白冷冷地瞪了谈佳期一眼，谈佳期伸手扶了下眼镜，笑意盎然。

        世界上有很多藏不住的秘密。

        “许秋白，你说话真肉麻。”

        “你看这样，好不好？”

        谁都能看出来，孟淑华女士时日无多，最后这一点容光焕发更像是回光返照。

        孟淑华女士无所谓孟朝有没有男朋友，也不在乎她到底选择跟谁相。

，真好……”

        孟朝还是不说话，卧在她上的猫却喵地叫出来，优雅地迈着步子，三步两步到孟姥姥的遗像前，仔细地嗅了嗅，确认了什么似的，趴在下面不动了。

        她好了准备吗？

        “小谈，朝朝她和你没缘分，我这个当姥姥的也爱莫能助。”

        “孟朝，我争取死得比你晚一点。”

        谈佳期微微笑着，却涌上鲜甜的血的腥味儿。

        有什么，尘埃落定。

        出席的有三个人，一只猫。

        孟淑华女士的葬礼是在一个天气好得不可思议的大晴天。

        “孟淑华女士出生于一九xx年，她看起来是一位平凡的老太太……”

        他明白个屁？

        她却先转了，抱住了坐在她右手侧的许秋白。

        “我不会让你再这么难受。”

        可是，不是第几次，依旧伤心，依旧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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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秋白顾不上嘲讽这个浑都是心眼儿的情敌，他更在乎的是这个抱住他的女孩儿。

        谈佳期心里一，想要上去安她，即便是过而死也无所谓。

        她好了与所爱的人阴阳永隔的准备了吗？

        “孟朝。”

        “姥姥，您多保重，我和小孟之间……我明白的。”

        她像个孩子，问得那么幼稚。

        “小孟。”

        在这场关于孟朝到底更偏爱谁的战役里，他没有输也绝不能输。

        孟朝点，说了很多遍很多遍“好”。

        孟朝望着黑白的遗像，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老猫，左边隔着三个位置坐着谈佳期，右边紧挨着坐着许秋白――谈佳期怕猫，没办法和她挨一起。

        她应该好了呀，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到时候，你先死，等你闭上眼睛，我就殉情。”

        她的声音还是很洪亮，看向谈佳期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抱歉。

        他还没有输。

        不然，他就一无所有。

        无非是孟朝喜欢谁，她就也跟着喜欢谁。

        喜欢一个人，是其中之一。

        “好，你明白就好。朝朝，我原来最担心你，你小时候那么瘦那么小，眼睛大得猫儿一样可怜，可你现在也这么大了，让姥姥放心，好吗？”

        而没有得到拥抱的那个人，只好尴尬地收回手臂。

        “人到底为什么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