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更痛苦

        “我从小就很崇拜姐姐……因为她针线活zuo得特别好。”

        林蓁停顿下来，似是想到某些美好回忆，声线沾染上一丝笑意：

        “我们一起给芭比娃娃zuo衣服……我总是随便feng两下就扎到手指，只能坐在旁边看姐姐zuo……zuo好多好多漂亮裙子给娃娃穿……”

        她用力xi了下鼻子，压制住颤息，继续dao：

        “我之所以选择服装专业……也是因为姐姐……姐姐小时候就梦想……长大后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可是却……可是却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林蓁不自觉攥紧少年衣摆，泪水逐渐模糊视野：

        “我答应过姐姐……要替她实现她的梦想……可为什么……可为什么还没等我毕业……她就……”

        周牧则沉默地拥住她，掌心抚着她后背轻拍，积压在心底数日的情绪仿佛终于决堤释放，随泪声一起涌出ti内。林蓁肩膀抖动到难以控制，颤息堵在鼻腔起伏不顺，幸而周shen环着一圈温热，兜住了几近破碎的她。

        失去要比不曾拥有更加痛苦。

        涕泪交加中，林蓁如此想到。

        ……

        时间推着人往前，伤痛被日程麻木。期末周结束后，程易在微信上问林蓁，寒假要不要去他工作室实习。

        林蓁思考着如何回复，从庭院外走进来，余光似乎瞥见车库停了辆陌生轿车。

        她没有多想，继续迈步朝门廊走，直至步入里间客厅，才看到何淑兰端坐在沙发上，正同一位年岁相仿的陌生女子热切相谈。

        “蓁蓁回来了。”

        何淑兰很快抬tou，另一个女人也循着话声朝她看来，面容和蔼地对她展lou微笑，眼底却悄然浮现审视，极短时间内就把林蓁从tou到脚打量了一遍。

        “蓁蓁，快去给你陈阿姨沏杯茶。”

        何淑兰对她吩咐。

        林蓁虽不明所以，简短问好过后还是径直去了厨房，泡好茶后端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多出来一名陌生男子，年岁估摸三十左右，样貌清秀举止斯文，看到林蓁出现，略微腼腆地朝她笑了下。

        两杯热茶轻放至何淑兰与陈阿姨面前，林蓁默不作声转shen，回厨房去泡第三杯茶。

        “蓁蓁很懂事啊。”

        陈阿姨手捧茶杯坐于沙发，看林蓁为自己儿子沏来茶水，端起杯子浅啜一口，而后才笑盈盈问向她dao：

        “听你妈妈说……你大学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

        听到问话，正要离开的林蓁只好止停脚步，在何淑兰的盯视下坐入旁边沙发，略有些不自然地捋了下tou发，勉力拉起chun角回dao：

        “嗯，我现在在南大读大三，学的是服装设计。”

        “南大？”

        陈阿姨稍显惊讶，话音不由多出几分赞许，回tou笑看何淑兰dao：

        “淑兰，想不到你家蓁蓁这么会读书……要是我家旭阳当年高考再努力点，说不定他俩现在就是师兄妹了……”

        “嗐，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何淑兰说着，目光不咸不淡瞟了林蓁一眼，随即移目看向陈min，忍不住同她抱怨：

        “尤其是学什么艺术，为了拿一张文凭砸进去那么多钱，到tou来还不是照样拿几千块钱工资？你说是不是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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