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十七岁
……0。
林蓁轻轻念出。
所有一切,都伴随着这个“零”,重新回到原点。
……
四下一片死寂,众人怔在梯口。
何淑兰愠着滔天怒火快步上前,一把扯起陷在沙发里的林蓁,对着她脸就要猛扇耳光――
却“啪”地一声落在少年背后。
“你让开!”
何淑兰用力推抵周牧则,宽阔肩背却纹丝不动地挡在林蓁shen前,坚实臂膀围着她shenti隔出距离。何淑兰巴掌甩不到她脸上,便转去拽她tou发,手指还没用力就被周牧则一把推开,发丝尾梢在掌心落了个空。
“周牧则,你放开她。”
shenti气得不住发抖,又忌惮旁侧daodao目光,何淑兰用力攥紧指节,才能继续平声开口:
“是不是她主动勾引你的?她这个恬不知耻的――”
“不是。”
周牧则漠声打断,圈着林蓁让她埋在xiong前,直视着何淑兰,一字一顿dao:
“是我喜欢她,所以才强迫她。”
倒抽气声从不远chu1梯口隐隐传来。
何淑兰铁青着脸,chunban颤栗微抖,盯着少年看了两秒,随即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呵dao:
“你怎么能喜欢她?!她是你亲姐姐!我看是这个狐狸jing1把你迷惑得昏了tou,我来收拾她……”
说着便再度挥手拉拽,周牧则侧shen挡住了她手臂,何淑兰不死心地继续推攘,周牧则还手的力dao没控制好度,何淑兰被ying挡着后退趔趄几步,梯口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有下楼通风报信的,也有走到近chu1劝和拉架的。
何淑兰被牵制着动不了手,只能张口痛骂林蓁。她缩在少年怀里静静听着,听她极尽所能地骂出各种字眼,听她声调愈来愈激昂口气愈来愈狠厉,周围嘈杂不清的碎语掺夹其间,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楼梯又有脚步bi1近,周牧则抱着林蓁拍背抚wei,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怀中女人忽而用力挣脱出他圈束,眼角微红,发丝散乱,正对着被压坐在沙发另一tou的何淑兰,笑了下。
随后,才哑声启chun:
“妈,不止我一个人有病。”
……
“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与此同时,梯口那dao脚步也随之顿住。
林蓁侧目望去,何文卓表情窘然地杵在拐角,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该折shen下楼。她对他笑了下,目光轻轻收回,扫视过沙发左手边的舅妈,视线徐徐落回对面,落回到何淑兰那张盛怒未消的脸上,轻声开口dao:
“高三那年我寄住在舅舅家,偶然间撞破表哥和舅妈母子通jian,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却说我脑子不正常,母子之间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现在我告诉你,不光亲母子能上床,亲姐弟也可以。我和周牧则睡了半年,妈,你难dao从没起过疑心么?”
……
空气一片死寂,众人惊愕难言。何淑兰脸色惨白异常,何文卓和舅妈也霎时凝固表情,肢ti僵怔着愣然哑声。
林蓁一一欣赏着每张脸上的不同表情,chun边笑意才刚噙起,坐在对面的何淑兰就颤着chunban厉声向她呵来:
“你心里委屈怎么不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去祸害小则!他哪里对不起你了?!他还没成年就被你……”
“我那时难dao就成年了吗?!”
林蓁倏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僵扶在肩tou的手被她起shen带出的力dao甩开,周牧则无言立在她shen旁,看她通红着眼瞪向梯口,手指戳向那dao瘦长人影,xiong口起伏着剧烈幅度:
“当时何文卓见色起意,故意明里暗里对我殷勤献媚,舅妈见不得他把眼珠子放我shen上,忌恨我夺走了何文卓的关注,三天两tou在电话里打我的小报告,回tou你又打电话训我,让我呆在别人家安分点,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时我也才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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