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航看她的眼眶又开始漉漉地泛出水汽，抓了抓发烦躁地很，但还是柔声安：“那群鲛人有什么好啊，浑灰扑扑黏糊糊的，像条泥鳅似的。锦鲤多可爱！圆金灿灿的。我不是帮他说话，但是那只土鳖放着满海的鲛人不捞偏偏捞了你，这不就现出你的独一无二了吗！”

“你们回来了――”曹舒婕了鼻子，海藻一般的发铺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莹可爱。她穿了件粉红色的兔子睡衣，衬衫短，手臂伸了过来，似乎想给他们一个拥抱。

然而这么一化，就化出了事情。

而曹舒婕是海鱼派的。

她说着又抽噎了一下：“是因为我自己。”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她是个颜狗。鲛人的真看起来比锦鲤要好看。可惜她简直就是照着她爸――一条畅有力的微胖的锦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错，尴尬。

她父亲一家是修炼成的锦鲤，而外公外婆一家是南海里的鲛人。

……这可别是她刚刚哭出来的。

“你说我怎么就没成我妈妈那个模样呢？”曹舒婕从小到大的心结爆发了，“我要是看起来像条鲛人，那个艾伯特就不会闲着没事捞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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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绝非只有能在海里呼这一点。对大海的热爱和冒险神也刻在了她的本能里。然而和同伴一起时，她在海里的每一次呼都要顾及自己格格不入的外表。每次被拉去外婆家她总是拖拖拉拉，导致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喜欢大海还是讨厌大海了。

“阿婕――你还好吗？”

卫航心疼地张开了双臂。

说真的，鲛人一族在海族里除了好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位。金碧辉煌的龙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多找些珊瑚珍珠装饰。而曹家在锦鲤一族里也算有有脸，家里有好几栋仿古园林，光看居住环境，还真是比海底强上几分。

透过寝室门传来的呜咽声顿了顿，一阵沉默后他们终于听见了嗒嗒的脚步声。曹舒婕红着眼睛给他们开了门，脚边还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桶，门板一撞，水桶里的半桶水开始晃悠。

她就算变成了半人半鱼的形态，肢也没有鲛人们浑然一的优美，尾鳍也没有他们轻柔，橙红色的大号尾巴在苍蓝色的海水里还更显得厚笨重。因此她宁愿化作整条锦鲤在海里游来游去，也不想被她的表姐表妹们嘲笑。

在她母系亲属的眼里，她妈妈就像是城里的白富美，爸爸就像是乡下的泥小子，曹妈妈绝对是瞎了眼才嫁给了她爸爸；而在锦鲤家族看来，海鱼也没比淡水鱼高贵多少。锦鲤意为祥瑞，在人类文化里熏陶了数千年，气运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吃的是锦衣玉食，住的是亭台楼阁，比住在荒凉空旷时不时还被海洋垃圾污染一波的海底强多了。

曹舒婕从记事起就觉得自己很尴尬。

而曹舒婕像只兔子一样撞进了简薇怀里。

“别哭了啊。”白宁宁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卫航已经替你打了那个艾伯特一顿，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曹舒婕：“……我没有因为那事生气。我哭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