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已经被撞斜了的房门，能看见一个粉白色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柔ruan的纱幔床，白色的纱帘悬挂在床的上方，尾纱轻轻飘起，制造出一个绮丽的幻境。

        床上摆放着卡通玩偶和已被扯烂的mao线球，旁边书柜里放着的书籍从识图拼音到世界名著。书桌上摆放着平板、电脑，而角落的箱子里囤放着许多积木、玩ju。乍眼看去，这是一间温馨舒适的公主房，但在细节chu1却显lou出许多不对劲。

        地上没打扫干净的玻璃屑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一大推柠檬糖纸混着红色的mao线球被扔进玩ju箱里，而床下织mao巾的棒针上还沾了血。

        女孩坐在床上，白色的纱幔罩得她shen形有些模糊。男孩跪坐在她shen下，额tou上因撞击房门而产生的伤口正在被她包扎。

        春chao神色认真，细长的手指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的在小宇的脑袋上交叠，像是白色的星环。

        当时金赛波和法尔只顾着给春chao治疗，忘了房间里的小宇。这也导致等春chao从医院里醒来时才知dao小宇还被放在房间里没人guan，于是就把输yeguan给ba了，连忙从医院里跑回来。

        “姐姐……”

        “怎么了？小宇。”

        春chao低tou看向他。她额tou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了一下，额间碎发有些被贴进绑带里，蓬起了一块，看起来有些凌乱可爱。

        “牙疼，姐姐。”

        小宇绑满白绷带的手牵上了春chao的手，眼睛看向她，指向自己的嘴巴。

        “我牙疼，姐姐。”

        他嘴巴又被自己咬破了pi，上面到chu1是死pi和血痂，但也显得嘴巴更红了些。眼睛依然是那种照不进什么阳光的黑，看久了就有些偏执的意味在。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眼尾还多了几滴莫名的血迹。

        “看看我姐姐，小宇的牙齿痛。”

        他把脸靠进自己的手里，轻轻地蹭，像一只柔ruan的家猫，而他脖子上的颈铐也证明了这点。

        苍白的pi肤突出他猩红的chun。小宇张开了嘴巴，在阴影的阻挡下，chun内米白色的牙齿和紫红色的腔肉混在一起让人有些看不清，像搅和在一起的米糊糊，捡不出那粒是紫的，那粒是白。

        春chao看着他的动作愣住了，她想起了小雨，准确点来说是年幼的小雨。

        贫民窟里的食物不多，给孩子解馋的零食就更少了。除了那些随chu1可见的彩色药wan，街尾的一家汽油店里卖的过期糖果已经算是贫民窟孩子眼里的圣药，是在被父母nue打或是xing侵过后的一点奖赏。

        季春chao没钱给季秋雨买贫民窟入口chu1的冰淇淋，只能绕远路去街尾的枪巷买柠檬糖给他，顺便打点零工，从死人尸ti上扒出点东西拿去卖。

        小雨是很想吃冰淇淋的，但有柠檬糖吃他也知足，毕竟贫民窟里的小孩大多数都吃不到这东西，那汽油店的老板进这个也只是因为他孩子爱吃罢了。那时候的季秋雨和萍倩（汽油店老板的女儿）就是贫民窟里小孩最羡慕的人，大多数小孩子也想不出有什么比每天都能吃到糖更幸福的事情了。

        “姐姐，小雨牙疼。”

        季秋雨捂着自己zhong起的脸dan，哭唧唧地看着季春chao。小孩子贪吃，也不知dao什么叫节制，加上季春chao的无限纵容，就导致季秋雨成为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的小胖子。

        “哪疼了？小雨，给姐姐看看。”

        季春chao连忙放下手上正在拼接着的铁块，用纸垫着手把弟弟的脸托起，查看他嘴里的情况。

        “诶呀！”

        “呜呜，怎么了，怎么了？！”

        季秋雨被吓到了，眼泪立ma就从圆gungun的眼睛里落下来。

        “小雨的嘴巴里长了株兰花。”

        季春chao笑眯眯地指着他嘴里长虫牙的臼齿说dao，用还算干净的手背给季秋雨ca脸上的泪痕。

        “小雨长大了，都要换牙齿了。”

        季春chao感慨到，想着把手上的东西弄完给眼镜王送去，再借点设备给小雨弄牙齿，却被他扑倒在地上。

        “不要——”

        “不要什么？”

        季春chao抚摸着季秋雨的脑袋，手下的chu2感mao茸茸的，像是萍倩家刚出生的小nai猫。

        “不要长大，小雨不要嫁人，小雨要永远陪着姐姐，呜呜呜。”

        “啊？”

        季春chao有些吃惊地看向季秋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