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玉梅端了饭菜进来，程嬙一瘸一拐地坐过去，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二大爷生怕她不答应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她。

        虚伪的封建社会！

        玉梅一言不发起离开。

        入睡，两人之间隔着一拳之距，程嬙盯着黑暗，仿佛了什么决定。

        所以她会下意识抵找活干。说到底还是由于大环境造就。

        玉梅神色平淡，“街李婶子给我介绍了个浣衣的活计，我去瞧了瞧。”

        程嬙被轰出来了，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被人给轰出来了……

        玉梅嗯了句不再说话

        程嬙赶紧说，“我自己来，不劳烦，谢谢你啊。”

        程嬙收回视线，脱下袜子才发现脚底都磨出水泡来了，她今天算是把上辈子加一起的路都走完了。

        程嬙虚心应是，踌躇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向您打听个事。”

        二大爷手一指，“出去，混账东西！”

直接在椅子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弹。坐着坐着昏昏睡，听着玉梅在隔忙活的声音陷入沉睡。

        二大爷蹭地站起来，抖着手点她，咬牙低声说，“我本以为你洗心革面知要上进了，却不料还是这等鬼样子！娶妻娶贤，你就是看不上人家也不至如此决绝，你这不是着人家去死嘛！”

        次日，程嬙去找二大爷，得知他给她找了个药铺账房的活干，月俸二百钱，月休两天。

        好久不见?(ˊ?ˋ*)

        “这活儿是我废了老大劲给你谋来的，既清闲又不损你读书人清誉，够可以了吧！”

        程嬙汗颜，立即说，“有劳有劳，费心了费心了。”

        “我与掌柜说好了，你尽快过去，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五迷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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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梅低，“女郎泡泡脚吧，好解乏。”

        ——

        按理来说秀才不仅有学田收入又有膏火补贴，程嬙不至于这样穷困潦倒才是。事实上随着年岁旧远学田早不知被谁侵吞了，膏火补贴名额有限又哪里轮的上她？这些年要不是靠着族里接济和时不时去官府领些廪粮她早饿死了。

        程嬙这才知事情有多严重，连忙说，“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玉梅端着水回来，见程嬙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昏黄的烛火在她脸上跃动，她看着看着一时间不免有些出神。

        程嬙前脚刚到家后脚玉梅也回来了，她心虚，于是随口一问，“你什么去了？”

        原潦倒还有一层原因在，那就是当今读书人都以两袖清风为傲，羞于跟钱沾上关系。表现为学子若是跟钱沾了关系名声就算是毁了，将来就算金榜题名也会被世人唾弃。

        饭后，玉梅说，“待会我给你把水泡挑了吧。”说着顿了顿，“要是你需要的话。”

        只因她刚才问了句，“族爷，若我与妻和离，会有什么影响吗？”

        程嬙被叫醒，她睁眼发现天已经黑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玉梅脱她的鞋，她下意识一缩，“你干嘛？”

        程嬙婉拒，“你给我针我自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