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时候和你对决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瘖哑，沾满雨水的脸庞也跟着颤抖起来。「今天，我就要让你的龙豹传奇正式划上休止符。」

        他仓皇地连退数步，伤口涌出的血在衣上渲染成一大片暗红，嘴上还不罢休：「看来这一阵子有在苦练，战力进步不少喔。」

        「动手吧。」我懒得和他多费，从腰上抽出乌玛刀，按出和他一样的短刀。

        对他的垃圾话我毫不理会，只全神贯注盯着他手上乌亮亮的刀刃，见寒光一闪，第一时间挥刀就挡。他连刺带削一轮猛攻，可是却始终穿不破我密集防守的刀网，眼神一沉又施诡计，趁双刀在空中交峙之时忽然按下暗挚，刀柄上「鏗」地伸出另一截刀，手腕随即一翻，猝不及防在我臂上深深划了一刀。我忍着剧痛将刀一转，刀背上锯齿卡住他刀猛力一绞，他连人带臂整个扭了过来，手上刀不得不脱手，在地上「鏗啷鏗啷」弹了几下半没在雨水中。

        「怪不得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我心中一凛：「原来他自己早已经先当了那种怪物血清的实验品！」连忙往回奔将乌玛刀拾起。

        我拋下乌玛刀空手垫步而上，先连出几个刺拳，再横臂挡掉他肘击，沉一记左鉤拳重重击在他侧腹，衝上一步抬佯踢，右手再一记正拳迎面将他击倒，冷冷：「你以为空手就打得赢我吗？」

        他歪歪倒倒地站起，口鼻中鲜血长，却还阴森笑：「刚刚只是热，好戏现在才正要开始。」高举双臂连声呼吼，全肌肉瞬间暴涨了不多少倍，并冒出了密如野兽的，尾锥伸出又又大状似鱷鱼的尾巴，脸孔也随着开始变形。

        他阴狠地看我一眼，脚下慎重地斜向移动，手上刀比画了半天，忽地换成正手刀攻击，这一回他算是学到了教训，手上刀一刺即收，我一时大意格刀反击急了，一挥不中，上要害全暴在他刀下，立即藉势一个前翻躲开，后颈上一凉，已被他刀锋带到，要是反应慢一点，只怕这一刀就要了我的命。

        「这一回，我看没有人救得了你了。」我自语着走近塔边，见掉落的是装着血清针剂的那个小金属盒。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边剧烈抽动，一边不断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浑然不知已经离塔边越来越近，终于一个失足，生生从几十公尺的高空坠落，只剩下一样物件「喀啦」一声落在塔边。

        雨终于停了，当我回到码之时，队友们也已经找到娜妲公主，只见她像隻受惊的鸟儿瑟缩窝在货柜一角，脸上却仍旧骄气凌人。

        「你说得一点没错，确实是没什么进步。」眼看这一击差点得手，他嘴上立即又得意起来。

两侧，单薄的躯此刻看起来似乎变得巨大许多，彷彿注满了随时就要爆发的力。

        「怎么回事？」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十几公尺外姿态古怪的躯。

        远方天空驀地降下一闪电，随即打了一声响雷。雷声霹靂中银蛇大跨步一刀刺来，杀杀然有如暗藏风雷之势。我手腕画了个圆，用刀面将来招圈在一旁，一步探出已在他前划了一刀。他怪叫一声往后跃开一步，反手持刀虚晃几下划向我咽，我立刀一格，顺势沉腰转绕到他肘下，在他上又划一记。

        银蛇忿然退开，脱下染血的上衣，出一瘦骨嶙嶙的肉，厉声：「敢不敢空手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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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口中「咕噥」一声怪叫，双臂一合，十支弯刀般的利爪併拢在面前，就好像罩了一层铁笼一样将我这刀弹开，接着子一摆后长尾甩出，立即将我扫飞十几公尺外，着地后馀劲仍未消，还沿着漉漉的地面一路出去，只差一点就要溜出塔直接摔落塔下。我以刀撑地一跃起，却见他在原地好像在机械舞似的不停扭动。

        「不就是些牙啊爪的或是手之类的玩意儿，我已经打到不想打了。」我着：「不过既然你已经堕落到这么无可救药，我也只好帮你解脱一下了。」衝上前按出长刀对准他半人半兽的脑袋就砍。

        我见他整个已经扭曲到快要分离，各个关节都有血水渗出，完全不像是假装的，更何况他本来是佔了优势，假装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于是走上前说：「看来，你正好属于那不成功的百分之十。」

        「不可能……」只听银蛇痛苦地呢喃：「之前的实验明明有九成以上的成功率，怎么会刚好在我上就出问题……」

        「不是我有进步，而是你太弱了。」我淡然回。

        「你以为有刀就打得赢我吗？」他张着狼一般的长吻，上下两排利牙互碰着说，模样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你的吧！」我毫不犹豫一脚把盒子踢出塔外，张开手脚坐在地，只觉心都疲累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