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于耳，但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却好像是在几十公里外的遥远。

        「游戏……是我送去……给周伯伯的。」石忽然断断续续迸出这么一句话。

        我驀地转过，「什么？」

        「我就是那个负责送片的小弟。」他，声音微弱的好像风中传来的回音。「那件事……就是工程师杀人放火的事，你们都知的……当时我也在现场。是我最先发现失火，第一个衝进去把工程师制伏的也是我，更由于我，这个害人游戏才没随着大火湮灭。因为……我偷偷把十片没烧完的游戏片藏了起来！」

        我和铁鹰、斗鱼、骑士、山猫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各异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衝进去的时候，工程师已经把所有的游戏片投进火堆，只剩下这最后十片还拿在他手上。我扑上去扳倒他，游戏片从他手中掉下，就散落在火堆旁，眼看要被火吞没了……我突然之间想到，十片游戏随便也可以卖个一、两万，这样烧掉真是可惜。负责出货的小姐又丑又懒，经常叫我们送货的顺便帮她打单，我只要偷偷把这几片打上去，再把电脑纪录销掉，这十片游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卖到店家去，本不会有人发现。这念一起，怎么样也挡不住，我脱下外套假装在扑火，把片子全捡起来，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后来警方来了，勘验完现场，所有人都去局里笔录，这十片游戏还是在我手上，用外套裹着，谁也没有起疑心……」

        听到这我忍不住发言：「不过周伯伯那隻老狐狸还是发现了，只是因为一下子就卖完，所以他也懒得追究。」

        「我真希望他当时有追究，也许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石痛苦地说。

        「然后你就自己留下一片，把剩馀九片加上其他正常出货的片子全卖给周伯伯了，对不对？」骑士不改他一贯彷彿事事都在他所料之中的语气说。

        「废话，不是这样，我们手上的片子是哪来的？」斗鱼怒气冲冲看他一眼，「好了，这事不过就这样，大家已经知了就好。石你也别再说话，龙豹你帮他打过恢復剂了吗？」我点了点。

        「你们让我把话说完。」石咳了一口血，眼神逐渐涣散。「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了大家……我一直想弥补，可是我的力量有限，不了什么……想也没机会了……你们会原谅我吧？」

        「兄弟，你说这什么话？」铁鹰紧握着他僵的手，「这是大家共同的命运，老天要安排我们在这里认识，又有什么好说的？谁敢怪你，老子第一个打爆他的！」

        「铁鹰说的对，没人会怪你。」我也，只是看着他呼越来越弱，这番话说得也有气无力。

        他这番告白，虽然总算是替大家解开了事件一开始的谜团，可是如果非要等到他死才能揭晓，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大。

        都已经来到这阶段了，知不知这些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