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 「你总是这样维护她。」
地gong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百年,带着一gu泥土的腥甜与陈木腐朽的混合气息,冰冷而滞重。
密dao的出口,隐藏在一chu1破损的砖墙之后。
四人鱼贯而入,灯烛摇曳,光晕在黑暗中撕出一dao口子,惹无数浮尘在光zhu里纷飞。
巨大的石制殿zhu沉默矗立,投下扭曲摇曳的阴影。
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gong中激起轻微回响,沉闷而惊心。
丹陛之上,那ju巨大的黑漆棺椁静静横陈。
棺shen上斑驳的朱红纹路在昏黄光线下,宛如干涸的血迹。
四人围在棺椁周围,钢钎插入棺盖feng隙。
季聪稳住手势,三人目光齐齐投向季云烟,只等她最后的指令。
空气在这一刻几乎凝成实ti。
季云烟的脸色在tiao跃的灯火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死死盯着那冰冷的棺木,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里面躺着的,是她的生shen母亲,是记忆里温柔模糊的影子。
此刻,她却要行此撬棺斫椁、大逆不dao之事,一gu混合着罪恶、恐惧与决绝的洪liu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可她别无选择。
她闭上眼,深xi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再睁眼时,眸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寒光。
“开。”
“嘎吱……嘣!”
棺盖榫卯在撬动声中断裂,棺盖重重砸地,激起大片尘灰,灯火被呛得一晃,几乎熄灭。
腐臭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混合着腐败尸蜡与古旧香料的气味,甜得发苦,苦得发腥。
四人几乎同时屏住呼xi,目光如箭般she1向棺内——
棺椁内,锦缎华服虽已褪色腐朽,却依旧能辨出曾经的皇妃规制。
一jushen着gong装的尸ti安静躺着,衣领尚整,只是,那衣领之上,空空如也。
没有tou。
没有预想中干枯的tou颅,没有可怖的面容,只有一dao……异常整齐的断层。
看不出任何刀劈斧砍的痕迹,更非自然腐烂所能形成。
那截面光hua得甚至能反she1出油灯微弱的光泽,宛如被极其锋利的qi物瞬间切断,骨骼与蜡化的pi肉层层分明,干净到毫无血迹,连一gen发丝都没有留下。
此绝非这个时代任何利qi所能达到的效果,更像是……被一台jing1密的切割机,瞬间分离。
“tou……tou颅呢?”
季聪面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易峭和排骨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与凝重。
他们迅速上前,不顾那诡异的气味和景象,仔细检查棺椁内外。
“棺椁无损,”易峭沉声dao,“除我们留下的,没有其他撬动痕迹。”
“若真是盗墓贼……”季聪喃喃dao,“可这周围的金银珠宝都在……为何只取走了tou颅?”
排骨叔指着枕褥dao:“那个……你们看,四周都有一层薄灰,唯独tou颅安放chu1干净,我猜……娘娘长久安眠在此,tou……却在某个时刻,被以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取走了。”
——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自内bu发生的密室斩首。
空气一瞬间凝固。
地gong中的死寂,此刻变得无比沉重而恐怖。
三人纷纷望向季云烟。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一寸寸收紧。
“这里面躺着的……真是我的母妃吗?”
季聪观察片刻,探入棺中,抬起那ju蜡化的手臂:“长公主您瞧,庄主曾同属下说过,娘娘腕心这里有颗痣,与此chu1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