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摇，按着额角坐起来，“我怎么了？”

        她短暂“睡”了这一会儿，将阮元修忘到脑后，心情反倒好些了。

        衔池换好衣裳，才去了书房。

        衔池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你说难受，而后就晕过去了。”

        那她就可以过会儿再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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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边的人都是圣人把过关的，没人会陪着她胡闹，所以她见阮元修都是偷偷溜出来。如今将衔池送回去，也就只剩下她自己。

        刚回来就急着换衣裳，又犹犹豫豫，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不用她说，他都知她刚刚见过谁。

        阮元修的事儿说完，他将她往前抱了抱，耐心问她：“还有么？”

        宁珣并不太意外。他第一回见阮元修，便猜到了今日结局。

        她最后一次抬脚，还没迈过去，书案前专心看书的人倏地抬眼望过来，向后一靠，话音懒散，似是随口问：“舍得回来了？”

        “属下在。”

        宁珣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书卷。

        他朝她伸手，衔池两步走上前，刚将手搭上去，眼前便是一转，直接坐到了他上。

        “姑娘若有吩咐，尽可以交给属下。”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来不及细想，抬对上宁珣视线，干笑了两声：“殿下这话，不知的还以为我出去了多久。”

        她确认了一遍：“青衡？”

        他高低也是个统领，叫他出来，就为了问这一句？

        好像有什么堵在那儿。

        没人应声。

        衔池先回了自己那偏殿，蝉衣不知去了哪儿，她那儿刚好没人。她在院子里张望了一圈，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青衡？”

        他这时候自然不会禀告殿下，等他查明她确实有二心，再一举告发。

        衔池叹了一口气，刚转过，却见有人半跪在自己后，隔了约莫五步远。

        青衡忍了忍，深了一口气。

        衔池吓了一，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叫影卫——跟影子似的，无声无息的。

        青衡深呼，维持住面上的恭敬：“属下分乏术。”

        伸缩都是一刀。

池膝上，是以刚醒过来，衔池便立刻发觉，扶住她的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好端端走在墙下，因着没心情遮掩，路过的一队人认出她，齐齐停下行礼，等她先行。

        他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必要时听她差遣，又不是去监视她的。

        衔池清了清嗓子，“太子殿下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若非殿下有令在先，方才她和沈世子在车上时，他甚至想将这两人一并杀了。

        ……他还不如烂在屋檐上。

        好在长乐对她没有丝毫怀疑。

        上的衣裙也不是出门那套。

        衔池点，也是，他也没空回来传消息。

        这决定了她是先换衣裳再去找宁珣，还是立刻就去。

        衔池顿了顿，“还……见了一个人。”

        衔池冷不丁被吓了一，一脚踏空下去，还好扶着门，只形虚晃了一下。

        见他没注意这边，她在心底飞快换了好几种说辞，蹑手蹑脚地，抬脚要迈过门槛却又收回来，往往复复，犹豫了许久才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方才在门前踟蹰了半天，要进不进的，以为他是瞎了不成。

        长乐皱着眉，使劲儿按了按口。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开口——尤其在看见他的这一刻，竟没来由地开始心虚。

        她步履如常走了过去，却突然一阵不上气，不由得停下步子，扶着墙平复了一阵儿。

        青衡等着她开口，没成想她只应了一声，转便进了屋。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一会儿我自己去找殿下，你不必提前禀给他。”

        书房的门半掩着，能看见宁珣着一玄底金蟒袍，正坐在书案前，单手握着书册，专注看着。

        世间事本就有舍有得，阮元修取舍如此，长乐既然愿意成全，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叫长乐平白难过一场。

        青衡应了一声“是”，原以为她是在打什么算盘——她边没有可用的人，要真有什么事儿，走投无路没准会吩咐自己去。

        衔池是她接出来的，自然也得她亲自送回去，不然皇兄下回连东的门都不会让她进。

        他着她指腹，“见过阮元修了？”

        衔池点点，阮元修的事儿总归好开口一些，便先讲给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