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人刚摆好姿势，就是站着稍微靠近的姿势，礼堂门口忽地有人群涌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三三两两路过镜前和他们前，又被迫中止了这场拍摄。

        “怎么今天大家都从后门出来啊？”何一洋有点疑惑。

        她回，看见何一洋站在她后，举了举手里的相机，有些局促地问她，“可以吗？微信上问了你，没见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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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总会让人有一定程度上的失真，因为距离远而显得模糊，又或是因为记忆实在太遥远，而显得有些陌生。

        空气仿佛凝滞片刻，所有人声都飘远。

        毫不意外，首页目之所及的帖子，全都带着同一个名字，仿佛筛选过关键词一般，蜂拥到她眼前。

又怎么了？学弟才好呢……”

        朋友举着相机在两个人前面，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吼出声。

        手机页面卡顿一瞬，校园论坛加载完毕。

        偶尔有几个还在首楼带了照片。

        “对，脸正过来一点。稍微放松一点。”

        阮嘉梨迟钝地“啊”了声，“不好意思啊，我忘记回了。”

        室外暑气侵人，让人脑子有轻微的发昏，但也比室内好呼一点。

        “他妈的人要有梦好吗…万一直接混个老板娘当，那不是名利双收……我不我等会儿要去要微信！”

        各种各样的角度，有近有远，但中心总是那个人。

        “没关系。”何一洋说，“我朋友在那里，我们在这儿快速拍几张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裴时璟的视线在她上停顿两秒，然后平静转开，向她旁的人投去一眼。

        阮嘉梨顿了几秒，最后还是把手机装进口袋，说好。

        指尖落在屏幕上许久，阮嘉梨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关掉页面，摁灭屏幕，重新抬起眼。

        他的视线在两个人肩膀接的地方停留两秒。

        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成为大家讨论的重心，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

        不远的人群里，穿白衬衫的人站在中央，被许多人簇拥着，垂眼点开手机页面，而后散漫抬睫。

        几秒后。

        她的视线落在照片上几秒。

        阮嘉梨也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可能是前门太挤……”

        有种明明曾经很亲近，又实在隔得很远的疏离感。

        “都表过白了你还害什么羞啊！装什么啊！”

        两个人就此拌起嘴来，何一洋恨不得冲上去打他，被朋友嬉笑着躲过，回来时才轻松许多。

        “没事。”阮嘉梨摇摇，看了眼时间，“我们再来吧。”

        “……何一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紧张！感觉你牙关都要咬烂了！”

        阮嘉梨站了片刻，完成了几个深呼，就低给朋友发消息，说我先回去了。

        那人眼冷淡地耷下，像没看见一般，收回了视线。

        比起那些纷繁的八卦历史，令人眼花缭乱的titles，还有半真半假的揣测与传闻，那些照片反而更引阮嘉梨的注意。

        “不好意思啊。”他红着脸。

        “嘉梨。”

        阮嘉梨心脏悬停一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加快，努力控制住自己拉开距离的动作。

        何一洋抱着一束花，站在她旁，因为拍照而抵住肩膀。

        “算了吧，都要毕业了，也不嫌害臊。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学弟，这是那种，你出了学校，在职场上碰见，都要叫一声老板的那种学弟啊。”

        ……比起高中那时候，大概现在才是真的陌生吧。

        刚发出去，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后来的典礼仪式都像水一般过去，平静无波，没有留下波澜。

        视线掠过几步远那人时，却倏然一顿。

        结束时，她起往外走，逆着上前的人群，与无数调出添加好友页面的女孩儿们肩，独自走到礼堂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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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稍微靠近一点吗？现在有点太远了。”

        何一洋脸红透了，“说啥呢你？”

        猝不及防，目光隔着人群遥遥相撞。

        前门宽敞，有重大活动时，大家一般都从前门进出，很少有人会绕远从后门出，所以他们才选了后门附近的树荫下，没想到也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