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一眼扫过去，像某个情侣酒店，充斥着暧昧的香气。

        光闪过，何渊渟心心念念的人，也出现在房间里。

        “原端！”他眉开眼笑地叫，像放学时等待了很久终于被家长接走的小孩子，满心欢喜还要故作矜持，“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原端披着墨绿色的斗篷，几乎和黑暗为一，何渊渟模糊的视野里，似乎看见他微微地笑着点了点。

        他了眼睛，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墙角的烛台，蜡烛的形状宛如黑乎乎的海参，香气的来源正是它。蜡烛四周竖着一圈大大小小的圆形物，外表像是香蕉、黄瓜、胡萝卜、杏鲍菇。

        原端用一种挑选蔬菜水果的平淡表情，了一下褐色的杏鲍菇：“有点。”

        何渊渟眼睁睁看着他把其他的圆都摸了一遍，然后严谨地发表结论：“弹很好，可能是橡胶制品。”

        “……原端，你从来都不看少儿不宜的作品吗？”他神色复杂地问。

        “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原端认真地解释，“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看过。”

        何渊渟试探地问：“比如说？”

        原端回忆了一下：“和，大学选修课的老师推荐的，有很多相关描写。”

        “那你看的时候，有什么感想？”何渊渟真是好奇极了，迫切想知答案。

        “他们为什么对那种事如此热衷？”原端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

        薄伽丘的里，有许多的故事都是双人运动乃至多人运动，神父把农夫妻子当骑，夫妻俩和小三三人行，教士诱骗小女孩等等，不堪入目。

        “我上有个魔鬼，你上有个地狱，魔鬼就该进入地狱。”连这种话说的出来。要是发表在今天的晋江，绝对一秒被锁，完全不能过审。

        何渊渟客观地回答：“食色，也。人类的生存繁衍自古以来就和这两样分不开，必要的生理需求，人人都有。即使是太监，也会找女对食。”

        原端面无表情，好像背颂唐诗宋词的小学生似的，虽然对知识点熟烂于心，但丝毫领悟不到其中的趣味。

        “你也有生理需求吧？”何渊渟充满希冀地询问。

        “当然有。”原端抛过去一个“这有什么好问的”眼神。

        何渊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他不止一次过开车开到一半开不下去的噩梦，醒来一冷汗小弟弟都吓萎了。

        “那你应该能理解，满足生理需求，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啊。”

        譬如饥饿的时候来一顿美餐，嗓子冒烟咕嘟咕嘟灌下一瓶水，疲惫不堪泡进了温热的浴缸，满大汗走进空调室……舒服得浑每一个孔都张开了，仿佛来到了天堂。

        “但是，太麻烦了。”原端回想起来，不由得皱眉。

        “麻烦？”何渊渟一愣，“哪里麻烦？”

        “清洗子和床单，浪费很多时间。”他天然地抱怨，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

        “你的思路真是太清奇了。”何渊渟倚坐在桌上，惊叹不已。

        烛芯发出了咝咝的轻响，光线略略有点暗。原端顺手起香蕉挑了挑烛芯，光圈晃动着更亮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