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又辣又脆的酸萝卜和凉拌的红油猪耳朵，两人三七分，把一锅雪白鲜美的鲫鱼豆腐汤和十块酥脆的缙云烧饼吃完了。

        周玖摇摇，捧着紫砂杯，小口地饮着茶，眼里噙满笑意：“现在我喜欢冬天了。”

        他们在东厨又呆了一个时辰，了好几样吃食，炭炉上烧着的热水也倒满了大半个浴桶。灰白的艾草枝叶在的水中浸出深深的碧色，慢慢下沉，微苦的药香随着茫茫的热气飘散开来。

        “你方才说趁热最好吃的。”

        “卖烧饼嘞，缙云烧饼。卖烧饼嘞，缙云烧饼……”巷子里远远传来叫卖声。

        王应龙洗完手，把煮好的艾草汁倒进浴桶，兑了些冷水，伸手搅了搅，试试温度：“听说艾草驱寒，泡一个冬天手脚就不凉了。”

        周玖脱下厚厚的披风，抿了抿，轻声：“要不要……一起？”

        “好。”

        “诶？还有这好事？那肯定要啊！”王应龙乐开了花。

        于是这个特意开辟出来的浴室，弥漫着热腾腾的水雾，水花溅了一地，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两人在东厨呆了一下午，肉子、萝卜子、豆腐子都炸好，又用剩下的油煎了刀鱼、鲫鱼和鲈鱼，顺势熬了鲫鱼豆腐汤。

        “看天色好像会下雪，明天就可以一起堆雪人了。”王应龙乐呵呵地把锅里的肉子捞尽，接着搓萝卜丝子下锅。

        周玖拉拉他的衣袖：“那就坐下一起吃吧，别忙了。”

        灶里的树枝快要烧光了，周玖坐回去，咬着子添上一些的木柴。

        王应龙顿时心疼了：“你现在有我了，以后我带你一起。”

        外面天寒地冻，东厨温如春。金红的火苗一簇簇地腾起，黄色的木柴转眼被火焰包裹，发出微小的碎裂声。周玖被这热腾腾的火光蛊惑，忍不住伸手慢慢靠近。冰白的左手被燃烧的火焰映得发红，温得令人想一直窝在这里不出去。

        “我以前最不喜欢冬天，什么都是冷的，连心也冷了。”周玖吃掉肉子的糖葫芦，把筷子放到桌上。

        “子还要么？”王应龙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漫天飞絮飘飘悠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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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听你的。”

        “我还想炸个馓子和馃子，再炒个瓜子……”

        “真好，我还从来没堆过雪人呢。”周玖感叹，“从来没有人带我一起玩的。”

        王应龙如猎豹一般迅速冲出门去，回来时提着一叠冒热气的烧饼。

        “听说老板娘是缙云人，嫁过来时带了秘方，她家的烧饼超好吃。我每次上船都会带一大包，不过最好吃的还是刚买的时候，外酥脆，芝麻鲜香。”

了周玖手里的茶。“有点甜，放了蜂蜜么？”

        “不会，正好，很好喝。”

        “嗯。”周玖又给他喂了一杯，“会不会有点太甜？”

        他把炉子拎进来，放到浴桶不远，伸手可及的地方：“感觉水凉了就加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