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看他笨拙的样子,直接拉过医药箱,替他收拾放好。
“是我伤的,我负责,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喊我一声就行。”
低沉思了一会,她想到地上的血迹,让梁砚回等一会。
不一会,她带着一件粉的衣服回来,浸了水,往地上有血的地方一扔,开始
拭这些血迹。
的血不算多,她很快
好,随手将衣服扔到他房间的垃圾桶。
“都是不属于我的衣服,放心扔。”
她站到他前,昏暗中,听得见声音,看不清脸庞。
“我知。”
梁砚声的喜好,很多和自己都相似,他只需多注意自己,就能清晰地回忆起她的喜好和习惯。
出车祸后,他早在平日的相里发现梁砚声不是梁砚声。
「她」太不像她了,人就算失忆也不会丢掉自己的习惯和惯思维,而「她」把梁砚声的一切都丢掉了。
那不是梁砚声,只是披着梁砚声外壳的陌生人,可妈喜欢这个梁砚声,他不懂,也不会接受这个所谓的妹妹。
他等待着,希望有一天他的妹妹能回来,那个会眼睛亮亮地喊他“哥”,会和他嬉笑打闹,会和他一起备考的人回来。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世界还是那个样子,「梁砚声」也依旧不是梁砚声。
某天,他突然意识到,梁砚声可能死了。
她的灵魂埋葬在无骨之,在人间留下一个躯壳行走。
这个想法几近把他一直以来的坚持摧毁得渣都不剩。
血亲分离的痛苦就这样降临,即使梁砚声还站在他面前,可她就是消失了,不在了。
如果她回不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人生的前十五年,是由梁砚回和梁砚声共同拼起来的,他们几乎共享着同种人生。
她很早之前成了他习惯的一分,割不掉,放不下,忘不了。
但他等来了她。
和他同血同源的妹妹,比他恶劣的梁砚声,她回来了。
就算现在她要杀了自己,没关系。
只要不让他目睹她的离去便好。
“受伤的事,我会和妈解释好,你不用多心。”梁砚回主动提起刚才的事。
梁砚声没搭话,她的视线穿过黑暗牢牢钉在他脸上。
她像是被出现的月光刺了一下,一下子回神,接着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不算多么有力的一个拥抱,却是他们相离两年后的第一次拥抱。
“晚安,哥。”
她埋首在他锁骨,深
一口气,然后起
离开。
在她拉开门的一瞬,后传来相同的
问。
“晚安。”
门停住,随后被关上。
“妹妹。”他在原地低声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梁砚声顺着门坐到地上。
她把埋进
间,溢出一声笑。
断断续续的笑接二连三地被她释放,她压抑自己想放肆大笑的冲动,让脊背肆意跟着笑声颤抖。
怎么办,妈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对我恶语相向。
怎么办,哥,这两年我一点没变。
怎么办,梁砚声……
她伸手捂住脸,按住自己脸上笑的花枝乱颤的肌肉,停住颤抖的脊背。笑声跟着偃旗息鼓,房间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眼睛从指中睁开,目光空
不知所云。
藏于云后的月亮在此刻冒,泻下一片惨白。
眼神慢慢聚焦,从投入思索某种事情中回来,她放下手,仰起,惨白的月光立刻蚕食她的脸,想要把她
化为一滩同样的月光。
梁砚声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驱赶走了那些月光。
她点入一个对话框,看着简短的两行对话,在输入栏里打下几个字,发送。
得给自己找点事了,她想。
对面回的很快,她看了两眼,息屏,站起来躺到床上。
夜已过半,她很快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