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要狠狠伤害晏殊。

        离开审讯室，晏殊回到绵绵旁。她的黑狼神已经退去，但眉宇间的冷静掩不住忧虑。

        即使是强大如晏殊，此刻也不免因为爱人受苦，落入认知盲区。

        终究，还是充满妄念。

        “绵绵……”

        想着崔维克的话，想着她这几日的颠沛，强烈的怒意，这一切，不该她来承受。

        晏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那只纤细柔的手，让他觉得自己口的怒火与后怕都瞬间象化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晏殊真心这么认为，以往他不想争权夺利，避着温莎家族，倒是让他们以为他好欺负了。

        作为一名哨兵，他对崔维克的战力是尊敬的。

        这一战，只有他能结束，这也是对崔维克的敬意。

        大猫猫谁的都不听，只听小狼的。

        崔维克选择这种方式交付情报，意味着他也知，某些人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他说了什么？”她问。

        审讯室外的守卫冲了过来，但晏殊一个眼神制止。

        他就是泥地里的尘埃，而绵绵就是天上的明月，他可以仰望，却无法及，他实在嫉妒晏殊。

        他的声音低哑，第一次显得有些失措，“……对不起。”

        崔维克明白。

        “不，这是我的错。”

        晏殊心底升起一炙烈的悔意与深深的自责。

        她是他的爱人、他的妻子，往后他站得多高，她就站得比他更高，因为她永远是他的主子，他以她首是瞻。

        显然，崔维克的策略是成功的，就连就在审讯室旁隔间的绵绵都没听到崔维克的话。

        凭何明月入怀？

        “由沃恩少尉亲自盯守。”

        十数分钟后。崔维克被按倒在地，像一条将死的野狗，大口息，浑是血。

        看来只是第九军团指挥官还不够，他要往更高爬，他深一口气，在心底出重要决定，往后他不会再退，他要登上权力巅峰，让任何人都不敢对绵绵生出想法。

        若不是自己，若不是她成为他的向导，这些威胁与阴谋本不会缠上她，错连、被俘、被人利用、被列为猎物，甚至有人要用她来钓出他这个首席哨兵。

        “我能……再见她一面吗？”崔维克虚弱地问，声音里第一次没有敌意，只剩最后的哀求。

维克一顿，这一点放在崔维克上没有什么不同。

        两名哨兵间的肉搏像雷霆撞击，拳拳到肉，神压迫疯狂碰撞，墙与地面被震裂。

        “我要他活着回帝星接受军事审判。”

        晏殊紧紧盯着她，目光如夜色沉沉，却蕴着决绝。

        他说的“她”，无疑是绵绵。

        绵绵愣了愣，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必须要歉，那肯定不是你，你是帝国的骄傲，无数差点被虫族吞没的边境之民都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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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透着令人颤栗的冷酷与决绝。

        晏殊冷冷俯视着他，嗓音如刀：“不能。想都别想。”

        晏殊必须保住他，把人证完整带回帝都。

        他松开手，站起，开门吩咐：“将他押入禁闭室，不给食物和水，严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