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朦胧叫了一声姐姐,很久很久没有叫叠词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安鹤
下来,站在她
侧不动。
天色晚了,警察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随后几个家长陆陆续续到达,安鹤显然下手没轻重,他
边几个男生脸上花花绿绿的。
“妈
不好,你说,我们要是去上学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吗?”她埋在安鹤
前,声音发闷。
好像有人突然告诉你,超市打折了,结果进去了发现,超市是空的。
站在家门口,安翡戳他胳膊,“借口想好了,妈要是问起来,别
馅。”
可是没有,安翡沉默,一路的嘈杂居然只是大街上的车,还有
路边的人。
母爱太重了,安翡一时有些承受不起,她想让妈妈不要单单爱孩子,也要爱自己。
安翡抬手抱住他,安鹤长得那么高,她不算矮,但是
高才刚刚超过他肩膀一点点。
警察拦着女人,安翡趁机带着安鹤走出大门,天早就黑了,安鹤不敢往她前面走,沉默着,等待安翡训斥自己。
推开门,二人交换位置,安翡眼前不断闪现安鹤在公交车上踢人的画面,与她记忆里的弟弟相比,画面很突兀。
那一刻,她决定治好自己的病,爱人可以,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爱。
热衷于床上那点事而分手。
安翡怕安鹤在警局里
出什么事来,握紧了他的手,安鹤
子晃了晃,手还在抖,她在他耳边
,“人家要你赔钱呢,怎么赔,把你卖了赔吗?我现在可不能替你出气了。”
安鹤抓着她的手,“姐,对不起,我,我不应该――”
安翡坐在房间里,听他关门声干净利落,母亲最近
好了不少,
神也上来了,在床边坐下,一手抚上她的脸,“最近心里有什么事啊,妈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藏在心里
不爱说。”
她埋在母亲怀里,察觉到自己要哭了,急忙闭眼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而后发现没用,匆匆躲进浴室里洗脸。
手机响起,安鹤给他打电话,“姐,我在警局,你能来一下吗?”
他听着她叹气,在他记忆里,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她应该去玩弄男人的心,姐姐怎么也会叹气了。
犯错就犯错啊,犯错了,改了不就行了,人又不是神仙啊。
母亲揽着她,哄孩子似的拍她的背,没事,妈都原谅,都是自己孩子,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安翡摆出笑容,她知
高中那会自己学习不好,但是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至少她心里是亮堂的,可是现在母亲为她担心。
临走,在门口,母亲喊他,“别喝太多酒啊,你别忘了你姐当初同学聚会喝了多少酒,差点把脑子喝傻了……那你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至于后来出现的周泓舜,安翡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说他不好吧,人很有礼貌,
事也懂得分寸,有时候木木的,好在学历好,母亲喜欢。
她说,妈妈,你的孩子要是犯错了怎么办,你会不会生气啊?
她窝在母亲怀里,对面,安鹤盯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安翡跑进警局,警察指着安鹤,还有其他几个男生,叽里咕噜一通教育,大概就是几个男生发生了口角问题,最后大打出手,店家报了警。
安鹤敲门,“姐,你好了吗?”
其中某位家长说什么也不认账,问自家孩子,打人的是谁,那孩子指着安鹤的鼻子,就是他。
家长是个女人,泼妇一般冲到安鹤
旁,“你给我赔钱,赔钱啊,你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
他打的那个男生,是安翡高考前谈的那个,两人不是第一次动手了,在她考场外边,在学校里的某个角落。
安鹤收到消息提醒,穿好衣裳要出门,母亲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有几个同学叫他出去聚一聚。
要是,很严重的错误呢,就是,一旦犯了,就改不掉的那种错误呢?
她与母亲玩笑,“妈妈,心事心事,顾名思义就是要藏在心里
,说出来了,就不能叫心事了。”
他点
,放心。
她一声不吭,路灯下,安鹤脸上的痕迹更加明显,他似乎并不在意,此刻,安鹤在她面前尚存理智。
警察让家长们在纸上签字,随后各回各家。
“姐,”他忍不住,“你怎么不骂我了,小时候你最爱骂我,你要是不想骂我,打我也行。”
停下脚步,她抬手细细摩挲他伤口边缘,像心疼,安鹤好像很对不起他似的,脑袋往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