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zuo朋友（新）

        那之后，谁都没再提过一句dao歉的话，他们兴致高昂，聊了许久的北欧料理。

        在瑞典被邻居邀请去的鲱鱼罐tou开罐派对，鲱鱼肉夹在薄饼pei上其他佐料，被熏晕前奋力咬上一口。

        在芬兰市集随chu1可见的驯鹿香chang面包和驼鹿肉wan，其实就像是宜家肉wan高pei版，但是淋上独有的酱汁，特别好吃。

        在冰岛吃到的海鹦肉，在超市看到的熊肉罐tou，在街tou被小孩子sai了满手的甘草糖，在最常去的咖啡店店主送了一条编织的围巾，郎文嘉说是很漂亮的黄色。

        李牧星不知觉勾起嘴角，在脑袋勾勒起那条没见过的围巾。

        漂亮的黄色有很多种，鹅黄、nai油黄、芥末黄，也有可能……是明亮酸涩的柠檬黄。

        “不过我最喜欢的，是那里把坚果和莓果搭pei在一起作成的酱料，涂抹在面包上，特别好吃。”

        李牧星踢走脚尖的一颗小石子，想着这个人还是这么爱吃坚果。

        不知不觉，他们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又走回水池旁，她望着微微dang漾的水面，想起今早出门经过温川，波光粼粼的河面还漂浮着最后一点花泥。

        李牧星忍不住感慨：

        “如果你早一些日子回来，或许还能看到花。今年梨花和樱花的错开盛放，花期特别长。”

        郎文嘉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那你岂不是烦死了，一整个春天都在sai车。”

        李牧星低tou，也笑了：“之前是这样，可是今年不烦了。”

        心tou突然涌出好多好多积攒的话，涌到了she2尖，等不了一秒：

        “应该是三个月半前吧，我半夜下班回家，突然就有一朵花ban掉在挡风玻璃，我一开始还没察觉，直到花ban越掉越多，我才抬tou看去，发现那些樱花已经悄悄盛开了。”

        分享这场回忆，让那夜的欣喜再度沛然浮出，李牧星的话停不下来：

        “我那时停车站在路边，一个人在半夜赏花，想着其他人都没我这样快乐，然后又想到起床后发现窗外开花了是另一种快乐，sai在路上被落花包围也是一种快乐，突然就想开，不讨厌sai车了。”

        说完，她自然而然朝郎文嘉笑了笑，眉眼也是弯弯俏俏的。

        和那温柔的眼神对视了好几秒，李牧星才回过神，又不敢看他。

        只听到他略带惋惜的声音，轻轻拂过耳边：

        “李医生，下次可以试试看拍照放在朋友圈，远方的朋友能从你的照片看到开花了，也是一种快乐。”

        李牧星抬眼看向他，不经思考，有些莽撞揪出其中的关键词：

        “朋友？你是说你吗？”

        郎文嘉停下脚步，安静迎上她的视线。

        太阳就要落山了，路灯又尚未亮起，世界金暗交织，骤然晦涩不明，他的脸仿佛消rong了，让人看不清楚，让人很想踏前一步，弄明白他在想什么。

        半响，李牧星才听到他的回答：

        “我们还是能zuo朋友的吧？”

        他说得很平静，和前任zuo朋友，这种事对他来说或许稀松平常。

        可对李牧星而言，这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和每个男友分手的当下，她立刻就删掉微信，拉黑号码，丢掉他们的私人物品，不再去和他们去过的任何餐厅，不再看和他们相关的资讯，连曾经讨论过几句的歌都不会再听，对任何会勾起想念的事物避而远之，共筑的回忆再美好都要推倒铲平，浇上水泥，不准它们死灰复燃。

        她zuo不了合格的伴侣，可是zuo得了合格的前任。

        一刀两断后，就不要再藕断丝连。

        可是这个原则，似乎对郎文嘉无法生效。

        她去了他的摄影展，她和他散步聊天。

        然后……还想答应这个“继续zuo朋友”的提议。

        李牧星的嘴巴才张开又立ma闭上，还偏过tou去，好像不愿回应这个话题。

        郎文嘉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逐渐冷却。

        他半垂着眼，想掩住情绪，出声问她，李牧星先瞟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