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王叔公说笑了，”桓靳凛锐眸光扫过满殿，嗓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太子方才抓得金印，足见聪慧有灵。”

        桓靳轻笑一声，随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太子熬了一夜，早已困极，快把他抱回坤宁歇息。”

        对面的齐琰面庞紧紧绷着，本就凌厉的骨相更显阴鸷之色。

        沈持盈闻言心底咯噔一沉，搭在膝上的手却被侧帝王攥住。

        “圣上！恕老臣多言！”

        她终于明白太后方才的暗示――皇太子显然不大正常。

        他一把抱起孩子，握住那只小胖爪往下探，沉声诱哄：“虎儿乖，随便挑个玩意儿，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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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光交汇又迅速错开。

不等众人生出更多猜测，高大俊的帝王已沉步走向长案，目不斜视，不怒自威。

        若是太后所为…对稚子下手，也未免太阴毒了些。

        席间的沈婉华脸色微白，指腹反复摩挲着茶盏边沿。

        只是她并不知晓，这究竟是庾太后暗中作祟，还是太子天生如此。

        目睹全程，庾太后抿忍笑。

        他原想着，桓靳既无废后、废储之意，定会好好待她们母子。

        小太子又是一呆，小手胡乱一抓，恰好攥住了那枚沉甸甸的金印。

        母们忙不迭应下，小心翼翼接过孩子，匆匆离席而去。

        他指尖用力了，带着不容错辨的安抚意味。

        老邓王慷慨激昂开口：“臣方才仔细瞧了瞧，太子竟有几分痴呆之相，不知圣上与娘娘，可有命御医为太子诊过？”

        桓靳抬眼睨他，不疾不徐：“邓王叔公有何要事？”

        老邓王却穷追不舍，话锋陡然转向沈持盈。

        自被罢免所有职务，他便对中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沈持盈母子俩此时究竟是何等境。

        齐琰却不知，端坐在他侧的父亲，此时竟与上方的庾太后极快对视一眼。

        随后，一位满花白却神矍铄的老王爷支着拐杖起，颤巍巍走到大殿正中。

        帝后二人方重新落座，闻声皆是眉心微蹙。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竟沙影：“天下端庄贤淑之女何其多，圣上切不可为美色乱了国法！”

        这皇帝倒有意思，明知太子是个痴傻结巴的，竟还死死捂住，不愿废黜。

        “稚子年幼，偶有怯场实属常情，邓王未免太过多虑了。”

        这位老邓王已年近八旬，是太祖皇帝的叔父，虽无任何从龙之功，却因辈分高而获封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