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说。

        “对对对，就那女的报的警！”齐小咚愤愤地踢飞一颗石子，“胆子够啊，咱们手里还有她的照片呢，她居然还敢报警？活腻歪了吧！”

        送上门了。

        “你说她叫什么？”

        理由写：“你是石昕桐吗？朋友推荐我来加你。”

        这条路行不通，简泠又从sxt这个人入手，学生才喜欢在校服上这些小心思，简泠先假设她和校服的主人同校同年级，如果查不下去再换思路。

        只有一个通过了她的申请，她的个签名是ypy(爱心)sxt，简泠顾不上她发来的问号，紧锣密鼓地去翻她的空间，最终在评论区锁定了一个人――杨培宇。

        她把校服和染血的T恤送到了派出所，警察承诺会尽快抓到杨培宇并问出他把校服借给了谁。当晚，电话就打来，说人抓到了，让她尽快去笔录。

        江明铮没接话，他心情差得很――虽说在派出所没人敢动他，但被关了几个小时，换谁脸色都不会好看。齐小咚知他这会儿不想说话，自觉地汇报情况：“杨培宇那怂货全撂了，说是校服惹的事。”

        至于其他人――花臂男手臂纹着龙，红的发像团火，剩下两人特征模糊，但大概率是同校。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东一句西一句，没个重点――平时不读书的人讲话都这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江明铮懒得听废话，只挑重点，直到某个信息让他猛地停住脚步。

        “简泠。”

        简泠挂掉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江明铮手指一收，茶杯“咯吱”一声被瘪。

        冷风灌进衣领，江明铮没吭声。齐小咚被他这反应弄得心里发，正想问问接下来怎么办，却见他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

        s开的姓氏并不多，她辗转要到了东湖职高高三年级的毕业相册，匹到了学前教育专业一个叫石昕桐的女孩子。

        “那就得问问报警人了。”他语气淡淡的，但齐小咚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简泠又在本子上写下一点――长得好。

        “校服？”江明铮脚步一顿，脑子里蓦地闪过一张倔强坚韧的脸。

        简泠首先从东湖职高的贴吧和表白墙入手，通过关键词“帅哥、校草”搜索帖子，没找到人，他这种长相不应该这么低调，所以大概率校服不是他本人的。

        “哥，给，热的。”齐小咚往他手里了杯茶。

        得到结果的那一刻，简泠血似乎都在沸腾，感受到了久违的痛快感。

        像是个动漫人物，通过毕业相册，她确定他是机电维修专业，都对上了。

程度大概率是高三毕业生。”她喃喃自语，笔尖在本子上划出重点，“女友缩写SXT，名字带‘zheng’，有可能是征、铮、峥。”

        人只要活着，就会像蜘蛛结网，足迹错综复杂，却又首尾相连。一可以抽丝剥茧的线，再加上足够的耐心和那么一点运气――再会躲藏的鬼，也能被拽出来见光。

        “对，就校服。”齐小咚挠了挠，一脸莫名其妙，“咱们那天从包厢出来，不是顺手捞了几件东湖职高的校服套上吗？你最后不是扔给那女的了？就那件惹的祸。”他咂咂嘴，又嘀咕：“奇了怪了，咱们自己都不知拿的是谁的衣服，条子怎么查到的？”

        “清远高中啊。”齐小咚怕他没听清，又补了一句，“就咱们母校，咱们不也得去那儿复读吗？”

        简泠从来都很耐心，她有逻辑地利用起了所有可能存在有效信息的平台――先据名字和专业在贴吧搜到了石昕桐的爆照贴，再据贴吧名和QQ昵称大概率一致的规律，从几十个同名的QQ中筛选出了年龄、地区、像风格都比较符合的几位申请好友。

        江明铮，他叫江明铮。

        江明铮被放出来时已经是深夜，派出所门口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江明铮抬手挡了挡，眯起眼，看见齐小咚着一红风风火火地冲过来。

        “去哪个学校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