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地替她着想，仿佛给了她天大的让步，齐小咚多看了他好几眼，心他哥真是可怕，把折磨人说得像是恩赐一样，10分钟不能动不能反抗，那弄得快的，都能搞几次了。

        简泠的瞳孔骤然紧缩。

        齐小咚早已带着人在外等待，闻言他推门而入，后跟着十几个浑痞气的市井混混。

        简泠发着抖，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绝望，她恨透了自己的无力。她想不不顾地发疯，想拉着江明铮同归于尽，可理智却像枷锁，紧紧勒住她的冲动，她审时度势，她权衡利弊，她咽下屈辱，伺机反击。

        “别这么看着我，像要吃人似的。”江明铮故作无奈地叹气，倒像是她小题大、无理取闹，“总比把你的照片贴得满大街强吧？至少这个‘游戏’只在这个包厢里玩，出了这门，我不提，他们不说，谁会知发生过什么？”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意思就是，你当10分钟木人，我找一些人过来，无论他们对你什么，你都不许动，不许叫，你到算你赢，我就放你离开，照片也归你置。”

        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觉得自己像个筛子，他的声音如冰山雪水，从她的四肢百骸进去，连血都冻成了冰渣子。

        简泠不再说话，她目光凛然地看着江明铮。

        江明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并不促。

        “我歉！”简泠几乎是吼出来的，下咬得发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报警，这样可以了吗！”

        简泠戒备地反问：“什么意思？”

        简泠沉默地拾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撕。她的动作很慢，像是要把每一折痕都碾碎，把每一寸画面都彻底销毁。

        齐小咚瞪大眼睛：“卧槽！这特么是刑侦天赋啊！”他低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小声嘀咕，“以后衣服都不敢乱丢了……”

        “我有另外一个选项给你。”江明铮冲她微偏，眼睛发亮，“你玩过123木人的游戏吗？”

        江明铮愉悦地笑了，“说话算话，照片可以先让你置。”

        ――忍。

        她死死咬住牙关，良久，才从齿里挤出几个字：“说话算话？”

小咚，“贴出去――”

        她终于撕完最后一张，将碎屑全倒进垃圾桶，甚至仔细地给垃圾袋打了个死结。

        她仔仔细细地交代，没有一丝隐瞒。

        这是她人

        “怎么找到杨培宇的？”江明铮将照片收回指尖把玩。

        她其实没得选，她无法承担妈妈知一切的风险，相比之下，她坚韧如野草，可以被践踏被焚烧，她生生不息。

        123木人，不许动，谁都玩过。

        他突然很想知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激灵灵抖了下，难得怜悯地看了简泠一眼，默默离开了包厢。

        江明铮斜他一眼，懒得搭理。但目光转回简泠时，却多了几分审视。

        “弄完了？”江明铮轻笑一声，“那轮到我了。”

        她机、聪明、大胆，换个人早该栽在她手里。他向来瞧不上那些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觉得他们空有一个脑子，实际却脆弱不堪一击，可此刻却不得不承认――聪明人确实不一样。

        照片里被他碰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黏腻的恶心，像被蛞蝓爬过。她攥紧手指，声音低哑却清晰：“校服上的校名、图案、磨损痕迹……都是线索。”

        ――必须忍。

        江明铮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一拥而上。

        他莫名笃定她会选后者。

        ――他要她他们十分钟的玩，是这个意思吗？

        “二选一。”江明铮不紧不慢，饶有兴味地观察她的挣扎――是任由那些照片传遍每一个角落，还是咬牙熬过未知的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