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老重的人急了，伸出手来在那人上捶了一把，“说我不能喝，不能喝的到底是谁？你刚来那会——”

        乐恩笑着，指指桌子上的瓶子，那人却不敢动瓶子了，她着杯子并未拿起，只是在桌上转了转。

        “我？”乐恩托着脸靠近他，“你猜呢？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我还不到三十。”

        他拿起酒瓶就要往嘴里倒，乐恩摁着他的瓶子不许抬起，“等一下，我的酒给你喝了吧，反正这个酒不好喝，我要去换一杯。”

        她赶紧跑上前，站在那人前挡住他的去路，“叔叔，怎么不玩了，是觉得转瓶子很无聊吗？”

        乐恩还想继续游戏，刚坐下，手还没碰到酒瓶，边那人便匆匆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乐恩打断，“好啦好啦，一个问题而已，大家真真假假，谁也没钻进谁的心里，他嘴里真话假话呢。”

        人们真的相信乐恩随口瞎编，多一岁少一岁倒是不容易看出来，乐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持续太久，不然谎话也难圆。

        老重面子上说不过去，碍着乐恩的脸没发作。

        她出门前化了妆，就算是未成年他们也看不出来，乐恩好整以暇地看着边众人，林端从不会这么看她。

        正要放下，乐恩又抬起杯底，他躲不及，酒水就这么淋在脸上，看着乐恩笑盈盈的脸，更像嘲讽。

        “喝酒吧。”

        “可能……老重？我记得他不能喝啊，有时候还上脸的，不过没事，赌场嘛，高咱上不去，低混混也好的。”

        “还争呢，得空你们喝一场不就好了，何必现在争。”

        乐恩瞥了他一眼，论褶子，他应该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多的，哪怕是灯光也掩不住脸上的沟沟壑壑。

因为她这些安静的动作，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挪向他。

        那人着醺红的脸大笑，“小姑娘，我就是瞎了，也知你不到三十啊。”

        于是各色各式的玩笑再度腾起，乐恩听得扎耳，奈何对方就是不肯接酒，乐恩直接把杯子堵在他嘴上，凉丝丝的玻璃压着他的肉，一块发白的，扁平的组织贴在杯上。

        他想发作，奈何在场的人太多，他不得不强忍着。

        酒随之晃动，面左右微微晃。

        “你多大？”

        他不说话，一手就要拨开乐

        “总不会要我喂你吧？”

        再说，年纪不大的姑娘孤一人来这种地方，总要找些快乐的，好看的女人难见，好看年纪又小的，更难见。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醉醺醺的，桌上的瓶子没人动了，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乐恩上。

        “十六七？”

        瓶口正对着她边的男人，他先是一愣，许是没想到什么，惊讶都写在脸上。

        且不说小姑娘脸光不错，老重也是看着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心眼，这才跟着那群男人靠过来。

        被这么多人围着，况且这小姑娘的自上而下的眼神阴森森，他不得已，只好接过乐恩手中的杯子，咽下一小口。

        有人笑他，“刚刚这游戏，你可是最热情，人家十八岁的小姑娘坐在你旁边，你捞的可比我们多！”

        没人动瓶子，乐恩一手掐着瓶，手指使力，瓶子便在桌子上开始旋转。

        他脸庞抽搐着，打量着四周的人，随后盯着乐恩的眼，与她对视。

        酒杯悬在半空，男人不接，乐恩站起笑着弯，酒杯递到嘴边。

        乐恩嘴角噙着笑，她当然不在意年龄了，一个数字而已。

        “我要去看看他。”

        “十八岁，不过我看起来应该很显小吧？”

        后一群男人还在挽留乐恩，可她跟着那人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来到卫生间门口。

        男人们大笑，小姑娘都把酒送到嘴边了，他居然还能持得住。

        有人在窃窃私语，她抬起眼，面对的又是一群聚会神在自己上的人。

        “二十出吧，不能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