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许久的念在惊惧与怒意缠绕下，更似烈焰添薪，不可遏止。

那样，谁又认得出你？”

        她着一袭水色薄衫，衣料轻透若烟，比轻绡更薄，比罗纨更，似水般熨帖于，在幽微荧光的映照下，漾起粼粼波光。

        烟雾深，丝竹声转而渐缓。

        杜若璞心猛地一颤——这少女的眉眼，为何越看越似他妹妹杜若烟？

        可是烟儿，怎会沦作牡丹仙子？怎会穿着这般不堪的薄衫，被这群登徒子眼神肆意玷亵？

        一刹那，杜若璞只觉血气逆，下腹悸动如火，失控般冲击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厅中无声无息地漫起缕缕白雾，如云如絮，渐次弥漫，掩去了灯火明灭。

        没有言语，没有解释，只是赤的暴。

        ——

        杜若璞急忙环顾四围，却早已寻不见徐子文的踪迹。

        这女子宛若披着一泓清泉，似非藏，却无半分俗艳之态。青丝如瀑垂落至地，一双玉足纤毫不染，轻盈踏在云雾之中。明明近乎赤，却美得令人屏息，圣洁不可方物，仿佛牡丹仙子谪落凡尘。

        如遭雷击。

        牡丹仙子继续缓步轻移，纤腰轻摆，目光若水似雾，转之间掠过众人。每一步都像踏在诸宾的心口，激得呼更急。

        怒火、心疼、火，几乎要将杜若璞撕裂。透过面的孔，他死死盯着她，口剧烈起伏：绝不能让旁人靠近她，绝不。

        那人顿时一声压抑的闷哼，浑剧颤，那巨物猛烈抖动之下，竟溅出点点白浊，险些一泻千里。

        厅中诸宾屏声敛息，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唯余膛里急促的呼声与心声共鸣，

        雾气缭绕间，自那后厅竹影深，缓缓步出一位少女。

        若是烟儿见到，定能认出是他。

        忽然，她行至杜若璞侧。

        众人依侍女指引，各自于厅周卧榻落座，席间鸦雀无声，只余压抑的呼。

        话音未落，席间已有人按捺不住，猛地掀开绛紫长衫，将下肉棍昂然袒。

        他呼骤紧，目光疾扫过她脸际，最终定格在她眼尾那一粒极细的朱砂痣上，

        杜若璞指尖微颤，缓缓掀开衣襟，将肉棍暴在雾色与烛影之间，直呈于她眼前。

        忽地，丝竹声幽然响起，似从极远飘来。

        这所谓仙子，不是别人，竟是他妹妹杜若烟！

        雾气环绕，丝竹声靡靡不绝。

        然而，明知此女绝非良家，更不可能是自家那个活泼单纯的妹妹，杜若璞的视线却是死死黏在那“牡丹仙子”上，难以移开分毫。

        待众宾客换上一式的绛紫绢衫，着毫无二致的面后，厅内景象骤然诡异。

        厅内顿时爆出一阵了然地哄笑。那男子估是面涨红，最终颓然坐下，再无声息。

        方才还依稀可辨的影，此刻皆化成模糊相同的轮廓，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杜若璞与徐子文四目相对，心中俱是一沉。原想抽，已是来不及了。

        如此光景下，厅中已有数人当场怯，或仓促失态、或毫无反应、或难以自持、或后继无力，相继被默然上前的侍女引离后厅，帷幔轻间便消失了踪影。

        可再细看，又觉不同。眼前之人姿容更趋妩媚，眼波转间尽是说还休的妖娆，全无妹妹平日里的憨天真。那水色薄衫之下的段玲珑有致，行走间宛若柔波漾，是他从未在妹妹上见过的风情。

        牡丹仙子袅娜行经其榻前，水袖轻拂，似有若无地掠过那发之，如蜻蜓点水，一即离。

        长衫之下，瞬息之间，已是一擎天。

        此时司仪声再起：“牡丹仙子亲临，诸位贵客，请显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