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烟心口一窒，呼急促，快速问出最后一句：“第三，为何我每次遭难，你总能先一步出现？究竟是如何得知？”

        淫毒在她经络中肆冲撞，几将她神智撕裂。张守一眼前浮现的，不仅是她此刻无助弱的模样，还有他此前从心镜中窥见的种种过往。掌下真气一度不稳，心湖险些失守。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她盯着镜面，浑羞得通红，连耳都在灼烧。直至此刻，她才彻底信了张守一所言，半分虚妄也无。

        杜若烟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眼底打颤，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不肯退让半分：“我……我虽听懂了你所说，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

，仿若雪崩，倒在榻上，片刻才逐渐恢复知觉。

        “第二，既然你说需至阳之人的真气方可，那为何偏偏是你？你虽未明言，可话里话外皆透出非你不可，还敢说不是只为自己？”

        “第一，我要你说实话――”她字字清晰，直刺心口，“你口口声声说合气能解我内之毒，可你真正的用意，是为救我，还是为你自己修行！”

        张守一眼神幽深，缓缓开口：“因普天之下，唯我一人是至阳之。正是因此，绛华神君飞升之际，将你托付于我。你的质特异，极易引来妖邪侵扰，唯有至阳之气，方能护你周全。”

        杜若烟轻颤，子绷紧，蓝光在瞳中起伏不定。指尖死死扣住他的衣袖，似在渴求，又似在抗拒。

        忽地，一双纤细的葱白手腕自衣袖中伸出，自侧缓缓环住张守一窄瘦劲腰。

        张守一眸光微凝，却未语。

        杜若烟紧紧贴覆着他，仰首凝望，眼底一抹湛蓝复现。她神情迷离，似已被内淫毒牵引，失了本心。灼热濡的气息，洒在张守一紧绷的膛：“长……接下来，家该当如何呢？”

        张守一平静如常：“可以如此说。但并非你凡俗的琐事我皆会插手。若涉妖祟祸患，我必现。若仅为寻常人事，则由你自行抉择。”

        杜若烟猛地怔住，脸颊腾地烧红：“那……岂不是我过的、正在的，你全都知晓？”

        他猛地紧闭双目，压下所有杂念，声音低沉而克制：“杜姑娘，守住心，切莫迷失。”

        张守一心陡然一震，几乎要被她眼底的迷离吞没。他清楚，这并非她的本意。可她怀抱的温度、颤抖的呼，却真真切切落在他上。

        张守一沉默片刻，旋即从怀中取出一面巧铜镜，镜面早已被他捂得温热。

        杜若烟呼急促，伸手一把夺过那面铜镜。甫一及，镜面便自动浮现她往昔点滴，或明艳、或狼狈，连那些难以启齿的瞬间也纤毫毕现。

        她指尖发颤，攥紧衣襟，声量骤然高：“若真要行此术，你必须先答我三个问题！答得不清不明，我宁死，也绝不会就范！”

        他心绪一阵慌乱，呼急促，却强力压制。将掌心按在她脉口，沉声低斥：“静心！”真气缓缓渡入，与她内的毒息相搏。

        “皆因此面心镜。”他将铜镜托于掌心，目光澄然，“此乃神君所赐宝物，专用以看顾于你。你之现世，及往昔点滴，皆可映照。”

        张守一毫不遮掩，朗声：“不是为救你，而是为救人，世间所有之人。至于修行――不错，也为助我修行。但从一开始我便已言明，互为所需，你我互不相欠。”

        张守一静静凝视着她，眸光深不见底：“杜小姐请问。”

        该说该问的，都已明了，舱室里再度归于死寂，两人皆是不语。

        骤然惊觉，她猛地缩起子，慌乱扯拢散乱的衣衫，死死裹紧。整个人缩至床角，背脊紧贴着床，眼神满是惶惧与防备。

        “你……你莫要再近一步！”她声音颤抖又倔强。

        杜若烟眸光微颤，却仍紧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