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来，眼神沉得不见底，仿佛要将她困在其中，“本官倒是好奇，娘娘莫非真就……离不开那份腌臜差事？莫非本官予你的清静珍馐，还抵不过他那点随手赐下的恩泽？”

        一个能在未来护她周全、让她在这深立于不败之地的孩子。

        这么轻易就被她迷倒了。

        楚鸢微微偏过，看着那张沉睡下来的面孔，睫覆下的阴影安静得不可思议。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笑。

        而是男独有的、充盈着生命力的存在。潜伏在暗影里，与她指尖相隔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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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的盘算，是借这药香一场戏，让李观音在梦中看到自己在床榻上被他羞辱的景象，只要他在醒来后能对她生出一分愧疚，她就可借此机会索要些补偿与筹码。

        如果那孩子，是李观音的……

        “既然娘娘这般想念龙榻上的侍奉，本官今日便替他教教你——”

        “亦或是——娘娘当真就这般欢喜，夜夜被他压在下、跪伏于龙榻之上，那承恩承的玩意儿？”

        原来，他是个假太监。

        早在李观音来之前，她便悄无声息地焚上了。

        毕竟她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困在他编织的丝网里，成了他的禁。

        而现在她忽然发现，这盘棋，或许可以下得更大。

        只是她没料到，他居然真的会为她动怒。

        一个盘桓已久的念，此刻如同水底的暗影，悄然浮起。

        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曾经被她亲手放弃的计划，此刻又一次浮上心。

就木的六旬朽物。”

        她的手指，不再停留于衣襟，带着一丝冰凉的好奇，缓缓下，停驻在他腰间束带的玉扣上。微凉指尖轻轻一挑，金属轻响，坚韧的束带应声松开。

        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描过她的下颌，目光半揶揄半带冷意，“怎么？阿鸢就那么喜欢应付那个六旬老人？阿晏我在你的心里……竟还不如一个六旬老人吗？”

        所以她要先出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楚鸢怔了片刻。

        她竟然，无意之间......撞破了对方的秘密。

        下一瞬，他已扣住她的肩，将人推压到锦榻上，力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凌厉。他俯下来，呼间的热气灼得她耳骨发，眼底那抹惯常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锋利的、带着占有的冷光。

        她本来不过是想借一场旖旎梦境中的情事换取愧疚与补偿。

        孩子。

        指尖搭上他略显凌乱的衣襟，楚鸢动作轻缓，替他细细捋平褶皱。目光却在昏睡的男人上逡巡连，带着几分难言的探究。

        还气的如此明显，连那向来稳若山岳的气息都溢出了破绽。

        李观音的眸色彻底暗了下去，像被一片深渊吞没。

        幽梦的香味弥漫在阁里，将他牢牢锁在梦境的深渊中，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放肆空间。

        幽梦。

        这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阿鸢，”他的嗓音低沉得像压着火，“你真当我是观音，不会生气么？”

        失去束缚的锦缎袍服，如同无声绽放的墨色花，悄然落。衣料分开的瞬间，映入她眼帘的，并非她想象的残缺。

        她缓缓抬眸，看着昏睡中的他，心底的某个念悄然破土。

        她想知，这位被世人敬畏地称为观音大人的权阉，之下，究竟是怎样的。

        话未说尽，他的眉心忽然微蹙，呼一滞，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丝线缠住了他的四肢。下一瞬，他整个人的重量沉沉压下来，却没有了力气，侧着落在她颈侧，气息渐渐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