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们在吵什么？”

        凌珊不好制止顾行之，只能转去扯靳斯年的袖子，“别人也没惹你，人也好的，为什么要吵。”

        靳斯年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大概率是顺着她的话哄她，说是呀是呀，你什么时候都是很香的，把沐浴牌子分享一下呗。

        “怎么不记得，害你摔一跤的那个。”

        “一起上学放学很了不起吗，我和凌珊好像也是顺路啊，要不要今晚一起回家？”

        “这种训练完浑臭汗的育生，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靳斯年问出口时候表情冷冷的，倒是也没有生气，他越过凌珊疑惑的目光，和顾行之直接对视。

        “高三了就别来打扰高一学生学习，好好打篮球以后高考多加几分，别忙了一整年最后连个一本都上不去。”

        其实平时她并没有很在乎在靳斯年面前的形象，甚至会故意逗靳斯年，问他是不是自己出汗也是香香的，会不会嫌弃她。

        “这句话不知的以为你在说你自己呢，赶快回去练琴吧，上次我去找凌珊还看到不知谁被老师骂，反正不是我吧，我从来没被教练骂过。”

        “你个发小对她那么有控制，你我叫她什么呢，她愿意我叫什么叫什么呗，她要让我叫她小珊，珊珊，宝贝什么的，我也都不拒绝啊。”

        她突然感觉难为情，明明连话都没听完整，却下意识往顾行之那边靠了一小步，不太明显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他们三个就这样缩在场的一角，连旁边的夜灯都照不太到。靳斯年忽然在这样昏暗的场景中疯狂涌出一种近似攀比的心态。此时此刻他们不是当时站在主席台上被所有人羡慕、议论的好学生、好队长，自己也不是无能为力自怨自艾的路人甲乙丙。

        凌珊被晚风得舒适，拿出手机和梁书月随意聊了几句，正准备起回家时却听到一左一右对话频率逐渐加快，仔细一听内容，甚至可以算得上在互相耍狠斗气。

        “你和凌珊很熟吗？”

        这个距离算安全吧，只能闻到晚风中凉凉的水汽味。

        靳斯年语气不算太好，甚至连当时的情况都扭曲了大半，被凌珊尴尬地纠正，“是篮球飞太快，我们不小心摔了。”

边还坐着一个顾行之，为了让他不会感觉到被冷落，于是主动向靳斯年介绍，“你还记得他吗，上次在篮球场。”

        他和凌珊昨晚还在着最无法言说的事情，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还被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他们就是这样亲密，容不得别人介入的关系啊。

        顾行之也被呛得说话变得有些飘忽，拉长音调学着凌珊说话，又在凌珊注意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不理解。

        靳斯年被凌珊的维护姿态气得手指发抖，反手扣住她手腕，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离开场。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喜欢凌珊是什么很错的事情吗？

        靳斯年说到一半呼都要停止了，一情绪不受控制地就要冲破心脏，他的余光看到凌珊往后退了一小步，鼻尖不太明显皱了一下，好像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很不满意，很不想接受。

        “别一口一个凌珊，别人和你很熟吗？”

        他贴着凌珊坐下，突然起了点刁难的心思，“我天天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啊我喜欢――”

        “听到没，说我――好――的――”

        “嗯？”

        “我说大哥你，我就跟凌珊说几句话，你应激啊？喜欢她就告白啊，磨磨唧唧的，是你女朋友吗？”

        凌珊还没想明白两个本没有接过的陌生人怎么就突然吵成这样，靳斯年最后一句话她也只在困惑之下心不在焉听到个后半句，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刚跑完步“浑臭汗”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