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曾婳一就接上了话：“我知……我也是这么想的。”

        曾婳一立刻拨通了池衡的电话。

        池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无波，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池总，您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戒烟？今天怎么……”

        “嗯，我猜某个傻瓜肯定又没好好吃早餐……”池衡笑了笑，“桌上的生煎记得吃掉，要拍照给我检查。”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接你去试试礼服，顺便看看订婚宴的场地布置，有些细节得你亲自定。”

        李姚正拿着文件敲门进来，感受到办公室里不同寻常的低气压，抬看才发现池衡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未点燃的烟，反复地摩挲着。

        中途休息，她离开会议室，起去茶水间，在走廊的转角，与刚从另一个会议室出来的池衡迎面遇上。

        “怎么起这么早？我正想等你睡醒再告诉你。”

        在风口浪尖上，他不能成为别人攻讦她的武。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拎着包走向电梯，离开了公司。

        心没来由地空了一下，曾婳一快速关上门，往里走，看到餐桌的抽纸下压着一张便签纸，旁边放着一盒洗好的水果和她爱吃的那家老巷口的生煎。

        云端筑梦。

        “好，我这边刚好结束，我上下来。”曾婳一合地应。

        她今天需要和几位负责人进行最后一次集中的立面材料最终选样确认，并敲定几个关键复杂节点的构造法。

        他顺着池衡的目光看向楼下，已然明了。

        随即，他对着她，也是对她后项目组的同事，公事化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还真是不习惯。”

        他脚步未停，与一行人从她边肩而过，只有那瞬间交汇的眼神，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

        挂了电话，曾婳一看着那张便签和桌上的食物，默默坐下，最终还是认真地吃完和报备。

        “……一一，接下来这段时间，为了稳妥起见，我暂时住回我那边，你一个人，一定要多注意些，照顾好自己。”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

曾婳一的目光投向玄关——池衡常穿的那双家居拖鞋孤零零地摆在那。

        池衡没有回，也没有回答。

        他望见曾婳一从门口走出去，看到她径直走向路边那辆熟悉的车，看着路翊下车，为她拉开车门，看着车辆启动，消失在他视野尽。

        短暂的沉默后，她才低声补充了一句：“就是委屈你了。”

        【一一，公司有急事，我先过去了，早餐记得吃。】

        他自然地交代琐事，随即转入正题：“我修养得差不多了，刚好公司有个临时的紧急会议需要我亲自主持，就提前过来了。”

        便签上是池衡的字迹：

        下午，工作接近尾声，关键的方案基本落实。这时，路翊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回家里拿电脑和图纸，看到你的纸条了。”

        他后跟着李姚和几位高，显然刚结束一场会议。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良久，才对着窗外自言自语般叹了口气：

        池衡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落向楼下。

        他出门了？

        他只是停下了转动烟的动作，将那只烟紧紧攥在手心，直至微微变形，才将那只被得有些变形的烟，准地弹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池总。”曾婳一和同事们也纷纷打招呼。

        曾婳一直接去了项目组，关于城东旧厂区改造的设计，目前正于初步施工图准备的关键阶段。

        “一一，我说了，不用再和我说这些，”他在那轻轻笑了一下，“你先忙吧，我也要开会了，晚点见。”

        她快速收拾好电脑和一些必要文件，离开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