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婳一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不远，看似在与他人交谈的池衡，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关注着这个角落。

        “好，待会见。”池衡反应极快，神色自然地直起，俨然一副结束了工作交的模样。

        曾婳一轻笑了一声，小声吐槽：“池老板，你知你现在像什么吗？”

        池衡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有些离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文件：“算了，没事。”

        “分组的事情，只有让你提出质疑，我才能顺理成章地把李姚进来好好照顾你，以防任何意外发生，路线是预设好的节点……我不是在算计你，一一，我只是……”

        她的宽容让严琳更加不好意思，脸颊泛起微红，声音也更小了：“那个……我们共事这么久，好像都没有联系方式……能不能……加一下微信？”

        “什么？”

        他看到两个女孩从尴尬到交谈，最后甚至看到严琳低下，脸颊泛红地拿出手机。

        池衡闻言，立刻借着指图纸上另一个细节的动作，更凑近了些，急切地低声解释：

        李姚：“……”

        看着他拿着文件装模作样，笨拙地解释和示弱，曾婳一终究没忍住，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了一下，又迅速被她压下去。

        他沉默了两秒，忽然用文件夹半掩着，侧问：“这个严琳……她个人情况你了解吗？”

        曾婳一抬起，对她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往旁边挪了挪：“当然可以。”

        严琳坐下后，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沉默了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深一口气，转向曾婳一，语气诚恳：

        池衡神色松弛了些，又翻了一页文件，低语：“能见到你，能和你待在一起，就不为难。”

        池衡想笑，面上却依旧绷着，甚至用文件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低：“那又怎样？……你别抬，看文件。”

        “像课堂上找同桌说小话，还要拿书本和题目当掩护的小学生，”她调笑，“很幼稚。”

        她小声嘟囔：“笨，我没有生你气……就是觉得，这样安排来安排去的，太为难你了。”

        他安排曾婳一和严琳一组，本意是借她的份合理地把李姚放进来，也是想让她被曾婳一的专业折服，化解之前的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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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你什么？”她学着他的样子，目光落在文件上，轻声，“气你运筹帷幄，把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是为了之前……我跟风质疑你借鉴抄袭，在汇报会上刁难你的事情，也替陈工……就是最开始提出质疑的那个同事，跟你个歉。我们当时太武断了……还有，谢谢你刚才的吐司。”

        “曾设计师……对不起，我向你歉。”

        严琳有些局促地走到曾婳一旁边，手里拿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小声问：“我……我能坐这儿吗？那边人有点多……”

        他顿了一下，又委屈又无奈：“我只是想能够理所当然地，借着工作的机会和你多待一会儿。”

的靠近？她只是觉得，这样步步为营，太辛苦他了。

        池衡见状，合上文件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既然你们要休息，那我先不打扰了。”说完，毫不留恋地转离开。

        李姚被这没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懵，顺着老板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正相谈甚欢的两位女士，脸上难得浮现出疑惑：“啊？”

        两人正借着文件的掩护，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曾婳一余光瞥见严琳似乎朝这边走了过来，立刻提醒：“来人了。”

        老板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池衡接过文件，目光却仍锁在曾婳一和严琳上，看着曾婳一笑盈盈地拿出手机扫码。

        就在这时，李姚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池总，这是各组遇到的问题汇总。”

        “当然可以啦。”

        曾婳一坦然一笑：“我接受你的歉。其实工作中遇到质疑很正常，说实话，我也要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机会更清晰地展示自己的机会。至于吐司，举手之劳而已，别放在心上。”

        现在目的达到了，但这发展……是不是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