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叹气，明知不应该插入别人的因果但还是决定劝一句：“我作为局外人，也算是旁观者清。你知你俩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吗？

        你俩就像两只羊，两只陷于囹圄之地的羊。大羊把小羊进自己的肚子里保护她，让她汲取自己的养分，小羊也沉溺这样的依赖不愿踏出去。但到来就是两只羊的养分都不够，都营养不良。

        但她们之间的依赖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何序心里又何尝舍得，再加上那时她在妈妈那里意外得知妹妹的世，更是让她把自己心里那份拿不上台面的爱藏在心里。

        而对方听到自己好友发自肺腑的话，坐在沙发上弯下腰，把脑袋搁在膝盖上沉默，过了几分钟把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站起，恢复如常地回了家。

        她用手指点了点桌上致到误以为是礼品的打包盒：“知你们菜上完了我才来的，拿了点特色甜品你们带着吃，要是喜欢到时候一个电话，给你们送到家里。”

        即使有概率会被妹妹彻底抛下，她也不想看到何初不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再选一次，她也还是会把妹妹推开，她痛，但她没有办法去剥夺妹妹向外看、去接一切事物的可能。

        一个带着笑意的长发女人推门进来，上穿着一条简约的宽松短袖和棉麻阔，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给人一种随意大方又舒服的感觉。

        “哈哈哈，早知妹妹这么可爱，当时就该每天喊厨子给你好了送去。”

        孔上泇看着自己平日里什么事都自信稳妥的朋友，在面对妹妹的事情时只会无声地泪喝着闷酒，明明那么不舍却全程一句“我不想她离开我”都没有说出口。

        何初心里默默嘀咕，介绍妹妹就妹妹，还非要加个“亲”，面上却也是扬着笑意，主动伸手：“多谢梁伊姐的照顾，蔬菜都特别新鲜，多亏了它们让我没在美国饿死。”

        梁伊也没架子，一边回握一边开着玩笑，但眼里也注意到了何序搭在妹妹腰上的手。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妹妹来说，远离自己去出国，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一定是更好的选择。

        没等何初对自己的心理活动出反应，何序就揽住她的腰向那个女人走去。

        不过她不说全，孔上泇也会明白的。

        女人熟稔地跟何序和孔上泇点打着招呼，将手里的打包盒放在桌上，笑着看了一眼何初，望向何序。

        可她想到要分开，心脏就痛得直不起腰，况且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被情感拽着走的局内人，她没法不纠结，一边压着对妹妹的控制和占有一边说服自己要放手。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突然在包厢外响起。

着大分同学一块儿，一个也没落下，但到高三真的要定方向了，俩姐妹却站在了不同战线，何初不愿意跟她分开，坚决不想出国。

        “嗨喽，嗨喽。这位小美女是…？”

        很显然，这个女人跟何序更熟一些。

        何必呢？何序。真的是为她好，为你自己好吗？”

        “这是我亲妹妹，何初。”何序抬臂，手心向上对着面前的女人，跟何初介绍：“梁伊，这家私人餐厅的老板。你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一直给你定期送蔬菜食材的那家华人农场，也是梁老板的产业。”

        孔上泇没有阻拦，只是注意到了那条被哭了一大块的子。

        原本高一高二就得定了，可妹妹一个撇嘴何序就心疼得不再提，一直拖到高三不能再拖了，班主任才下了最后通牒。

        何初好奇地停在原地，心想所有的菜不是都上完了吗。

        厕所门打开，何序回了神，看着出落得越发成熟自由的妹妹，心里暗暗补充着刚刚没说出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