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病人需要休息。”温和的男声急转直下，带了丝不容置疑的冷厉。

        模糊的视野里，杜莫忘只看到阿菊惊讶地捂住嘴，接着天旋地转，她一栽下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了。

        怎么回事？四肢无力，脸上又又麻，嘴巴好像没有了知觉，咙里仿佛着一团浸满水的棉花。

        但是阿菊那边……不行！

        喂，我不会成猪了吧？

        要是阿菊说出去怎么办？先生的形象不就毁掉了吗？旁人听到肯定以为是先生主动的，把先生抓起来怎么办！

        嘴巴麻麻的，嗓子也的。

        阿菊手一抖，差点又摔一只茶杯。

        “……今天是怎么了？”园丁大叔对同事说，“大家今天格外有神啊？”

        “……杜董，实在是抱歉……家妹惹出这样的麻烦……”

        阿菊去准备衣裳，关上门的瞬间，杜莫忘一槌砸到桌子上，脑袋嗡嗡直响，两手疯狂抓挠发。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小姐对蜜瓜过……”

        她一个鲤鱼打坐起来，慌张地穿上拖鞋往外跑，杜遂安从书里抬起来，唤了她一声。

        “你对蜜瓜

        到底要怎么开口啊！总不能直接说昨天晚上都是误会请不要散布出去我给您土下座了放过咱们一回吧如果被别人知了我只能吊死在温泉酒店门口小姐您也不想店里没生意吧之类的……

        其实完她就清醒了，把杜遂安扶回卧房，打水替他，撅着屁了一晚上地，天将明的时候才洗完澡，堪堪睡下。

        ……

        两人对坐，空气里凝聚着胶一样的尴尬，酽茶静静地冒着白烟，阿菊把果盘朝杜莫忘推了推。

        “阿菊姐……我去找阿菊姐看衣服！”

        “是我没有说清楚，你先回去吧。”

        “杜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杜莫忘吞下蜜瓜，暗地观察阿菊的神色：“那个，我在想……昨晚……啊！有关于我订的那些衣服。”

        杜莫忘扎了一块蜜瓜：“谢谢。”

        细微的啜泣声戛然而止，门“嘎吱”一声被拉开，轻轻地掩上。

        杜莫忘睁开眼，不断努力，也只能眯开一条。

        意识回魂，鼻尖充斥着消毒水难闻的气味，耳畔有女人抽泣声。

        “怎么了？”

        杜莫忘内心里哭出了太平洋，着乱糟糟的鸡窝，叉起蜜瓜又狠狠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果汁在嘴里迸。

        “阿菊姐……那个……”女使支支吾吾，“杜小姐找您。”

        睡还不够，她色心大发，眠杜遂安按照她的意思，在客房到留下了淫靡的水渍，最后居然还……还……

        阿菊捧着茶杯在窗前发呆，女使推门进来，出半边子，面难色。

        同事呵呵笑：“正月里活泼一些，一整年都会有好运气。”

        吃了一大盘蜜瓜，杜莫忘感觉有些不对劲。

        “杜小姐，您怎么了！”阿菊惊叫，“您的脸……”

        “请用。”

        “……先生……”杜莫忘口齿不清，“我这是怎么了……”

阿菊面前和先生！

        杜莫忘冲出门，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飞奔，拐弯的时候险些把木屐甩出去，连带爬地下楼梯。

        “这么急去哪里？”

        阿菊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干笑：“哈哈，这样，衣服到了，您是现在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