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她把玩偶进凌恩怀里，“不要就扔了吧。”

        “你也买了Jellycat？”周佳怡刚铺好被子下床，一眼看到对床如钢铁森林般冷的书本中间了只小动物，“我也有！”

        心脏上的问题可大可小，术后每次复查的结果都能说得过去，即使高中三年没去，心超显示出的压差也始终稳定在50以下，只要不作死进行长时间剧烈运动，基本和正常人生活没区别。

        “嗯……”

        教育学院的演播厅历年都会用作新生演出的专用地点，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肺动脉狭窄……动过手术啊？”

        况且清大的军训一向水得要命。

        简慈对她有印象，是学前教育专业大三学姐的袁梦。

        “你过生日吗？”

        其实自己大可以替简慈完最后一步动作――只是松开手，不过她最终没舍得让干净的卷羊和泡面汤为伍，拿起一把断齿的数字替它梳了梳，重新回架子上拥挤的专属位置里。

        她抬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此时离新生文艺汇演主持人的海选还有半小时，大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简慈深一口气，把早早背得瓜烂熟的稿子拿出来再温习一遍。

        凌恩甚至没弄明白为什么它会稀里糊涂地到自己手上。

        “我没有卡。”

        她嗖嗖地爬上去拿出床的棕色小熊展示给凌恩。

        这可是其他书本没有的待遇。

        “别人给的？”

        “简慈同学，对吧，是你吗？”

        反正没有家里人时刻盯着。

        她因为原因早早地给军训申请了免修，唯一任务就是每天坐在阴凉帮着点到，每次也是坐在这个位置隔着玻璃窗看别人踢，一坐就是整个九月。

        随后她发现了坐在沙发上偏朝自己看过来的凌恩，举在半空中的胳膊顿时僵，差点让那只小羊掉进布满臭水的垃圾箱中。

忘了，出去也要刷门禁卡。

        “小梦学姐，你找我？”

        其实简慈大可以糊过去不主动挑明，只是这回她想偷个懒。

        凌恩莫名其妙地举起差点长眠于垃圾桶的小羊和那只心打扮的熊隔空say      hello。

        “不是。”

        凌恩坐在大厅沙发上等，这个点正巧许多学生都在上课，横竖没等到可以带自己出门的好心人，倒是等来了下楼的简慈。

        严厉教育她不准在外人面前轻易提起自己的先天心脏病，理由是怕她被有心的坏孩子排挤欺负，不过当简慈拿着心超报告展示给辅导员和助教学姐时，她第一次从别人同情里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关注。

        凌恩把那只不该属于自己的小羊连同从学院领回来的职业生涯规划手册放到架子上，还贴心地替它的座位了灰。

        她强忍尴尬点开和顾佳彦的对话框，最后一个对话框停留在她给快递袋子拍的那张签收照片。

        简慈沉默着走过去，掏出怀里的卡刷开铁门。

        不出所料，周围的同情与关切愈发烈。

        简慈在回话时手指在口似有非无地比划了几下。

        “我家里还有个超级大的熊，坐起来和人一样高，抱着睡觉特别舒服，要不是宿舍床太小我肯定带来。”

        辅导员早早地就促主持人和志愿者选的事，她特意强调说可以额外加综测分，导致报名海选的现场人满为患。

        “不是，是辅导员华老师，她找你有事，”袁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带你上去吧。”

        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不是我买的。”

        “你还没走吗？”

        简慈开完学生组织的招新会，恰巧路过教育学院的大楼，在一楼的藤编秋千上坐了会儿。

        但愿顾佳彦别去问简慈，否则显得她凌恩像个捡破烂的。

        简慈依然没有脱那件杏色的薄外套，她一手抱着小羊玩偶，一手提着塑料袋丢进垃圾箱，然而她却低在原地站定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在片刻后，她举起了手上的玩偶。

        “你记得我吗？军训给你们买饮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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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