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太多的起伏，卻清晰地傳進你的耳朵裡。「大小姐讓我幫您換衣服。」

        「是嗎？」她輕聲問，像是在問你，又像是在問所有人。「那你現在覺得『舒服』了嗎？」

        「別讓我說第二次。」李欣的聲音在你後響起，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她像是在促你，也像是在警告那些還蠢蠢動的男人。

        她轉過，面對著那群男人，高跟鞋的鞋跟在地板上輕輕一點，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以為凌澈會在外面等著，但當你轉想要關門時，他卻跟了進來，並在你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帶上了門。「喀噠」一聲，門鎖落下的聲音清晰可聞，將你們二人，以及外界的所有聲音，徹底隔絕在這個房間裡。

        這句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抽在每個人的臉上。李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乾咳了兩聲，試圖緩和氣氛。「阿欣，妳誤會了，藥兒她只是有點低血糖…」

        凌澈沒有任何遲疑，他向來是這個家裡最沒有聲音、最沒有存在感，卻也是最執行命令最徹底的人。他走到你面前，對你微微欠，然後伸出手，並沒有觸碰到你，只是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你走在前面。他那張永遠面無表情的臉上，你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讓你感覺自己的所有狼狽都暴無遺。

        「今天誰都不准碰她。」她宣告，聲音不大，卻像女王下达的命令，讓整個空氣都凝固了。「如果讓我知，誰還敢用『照顧』這個詞，來這種骯髒事…」

        「姐姐??」

        走廊很長，你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你不敢回頭，但你能感覺到凌澈就跟在你後，他的存在感像一堵無形的牆，隔絕了你後那些充滿侵略的視線，卻也讓你無處可逃。姐姐的风衣很大，裹在你上，下擺幾乎要垂到你的腳踝，裡面殘存的屬於她的氣息，是你此刻唯一的藉，也是提醒你必須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警鐘。

        「帶她回房間，換好衣服。」李欣的指令是對著凌澈說的，語氣不容置喙。「然後去車庫，把車開出來。」

        你不敢再猶豫，裹緊了上的風衣，那上面還帶著姐姐清冷的香水味，像是一層脆弱的保護甲。你轉過，迈開發軟的雙，一步一步地朝著餐廳外走去。你感覺到背後那幾灼熱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你的背上，有憤怒的、有不甘的、有玩味的，但沒有一是溫的。凌澈靜靜地跟在你後，像一個沉默的影子，也像一個隨時準備將你抓回去的獄卒。

的視線越過你的肩膀，看向站在你後的李柏然，以及他西褲上那可疑的凸起。

        你嚇得退後一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凌澈就站在門邊，他沒有再靠近，但那雙深邃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你，目光在你上那件屬於李欣的風衣，以及你在風衣下、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小上來回移動。

        「閉嘴。」李欣連頭都沒回，打斷了李霆的解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串車鑰匙，進你冰冷的手心。那串金屬的觸感，是你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實。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那眼神裡的威脅，已經足夠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明白了後果。陸昱辰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坐下，重新拿起了刀叉，卻只是狠狠地戳著盤子裡的食物。蕭曜安則是悶悶不樂地踢著桌。

        終於，你走回了自己位於二樓走廊盡頭的臥室。你的手在發抖，試了好幾次才對準門把。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你打了個寒顫，你用力轉動，門「咔」地一聲開了。你幾乎是踉蹌著衝了進去，只想躲進這個唯一屬於你的小世界裡。

        你叫了她一聲，聲音小得像貓叫，帶著哭腔和無盡的依賴。李欣的目光終於從那些男人上移開，重新聚焦在你臉上。她眼中的冰霜似乎化了一絲，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銳利卻沒有減少。她伸出手，不是為了抱你，而是輕輕抬起你的下巴，強迫你看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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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咬著下，點了點頭。

        「很好。」她鬆開手，轉向一直靜立在一旁的凌澈。「凌澈，帶她上去。」

        「還能站著走嗎？」她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詢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但那雙眼睛卻仔細地審視著你臉色的蒼白和體的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