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小易走累了吗？”

        秦羽雁脚步轻快，语气温和，望着邱然的眼神里是很难掩饰的欣赏。而邱然低认真听，偶尔补一句，没有太热络，但也绝不让话掉地上。

        “怎么了球球？”

        秦羽雁低注意到了她的沉默，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买完茶，送邱易回家的路上，风有点凉。初春的晚霞是金粉色的，点缀在城市天际线边缘，预告着明天又是个好晴天。

        他闭了闭眼，觉得真是被一个还没十三岁的小孩折磨得够呛。

        他叹了口气，弯下腰，与她视线平齐。

        他叫她的名字，语气忽然沉下来，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强势。

        她笑得眼睛弯弯的，完全不知自己刚才一句“他很聪明、很可靠”差点让邱然破防。

        邱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很混乱。

        邱易走在前面，小尾一晃一晃，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能是茶的功劳，也可能是被人喜欢这件事带来的小小虚荣心。

        “不嘛，”她很想了解他，“那你喜欢哪种女生？我帮你看看――”

        “走走走！”

        邱易愣住，连忙挥着手进了家门。

        那种滋味像是一针悄悄扎进心里，酸得她自己都不太懂是为什么。

        邱然：“……”

        哥哥知她每天在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同学、所有烦恼。

        邱然沉着脸。

        邱易抱着茶点：“你也早点回学校。”

        落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

        邱易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哥哥好像不太喜欢和秦师姐同行。为什么？他们不是很熟吗？她又琢磨了一会，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联想起刚才邱然说过的话：“你不喜欢他，那就不要给他任何误会。”

        秦羽雁笑着顺势牵住她：“好呀，我们小朋友带路。”

        “邱易。”

        邱易被表白了。他完整听完这件事之后，心口像被人丢进了一块冰，又像被火点着，冷透了，又烦得要死。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知啦知啦！不说啦！拜拜！”

        看着她关上门，邱然回到楼下靠在车门边，在看到邱易房间灯亮起的那一刻，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气来。

        可他看了一眼邱易，发现她正发愣出神。

        邱易从小什么都依赖他，任何问题都先要问他的意见，邱然也担心自己的干预会影响她成长成独立的人。而现在，有别的男生能让她脸红、能让她分神、能让她回教室的路上撞到别人？

        “哥哥，”邱易忍了一路，还是问出来：“你喜欢那个姐姐吗？”

        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哥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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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很大家都在说啊。”邱易认真说，“喜欢是慢慢认识一个人，觉得她很好，就会喜欢。那你认识秦姐姐也很久了，你觉得她好吗？”

        邱易摇摇，嘴角却怎么都扬不起来。

        邱易只知一点：

        “记得关好窗子，如果你睡觉前我还没回家，记得自己热牛喝。”      他还要赶回学校赶实验报告，半夜才能回来。

        但她不知哥哥的朋友叫什么、他在大学的课程是什么样、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甚至不知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秦羽雁？他没时间力和心思去喜欢谁。以前是为了照顾邱易，现在每天满脑子的都是课业、解剖、实验、赶报告……还有邱易。

        邱易忽然觉得空气有点闷热。她好像确定了，秦羽雁喜欢哥哥。

        简直不能忍。

        怎么这么快？才十二岁？他以为会再晚一点，再迟一点。至少……等他先好准备。再说了，那些小男生懂什么？哪一点？

        “秦师姐确实很好，”他耐着子说，“但哥哥现在没有谈恋爱的计划。”

        邱然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她额。

        “为什么呀？”邱易皱眉，“你不想谈恋爱吗？”

        嘴上说的那些，他知很理、很面、很哥哥。

        但真正的想法？全是杂音。

        回到家门口，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她越讲越理所当然。

        邱然没辙，已经站起来把餐盘收好，对秦羽雁说：“那一起去吧。”

        想到这儿，他一手揣在兜里，攥紧了拳。可理智出来告诉他，要克制自己过度保护邱易的倾向。

        “没什么。”邱易摇，试图掩饰她发现了哥哥秘密的慌张。她不敢和他靠得太近，走上前去挽住了秦羽雁的胳膊，故意装作很兴奋的样子：

        “球球。”他尝试稳定自己的情绪，“你今天怎么老在问喜欢不喜欢？”

        “人小鬼大，少想点这些有的没的。”

        三人一起往校外走，邱易走在最外侧，就看到后半个位的地方，一对高契合得刚刚好的年轻男女正并肩走着，聊着她听不懂的医学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