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太阳的海底，这种拥有光的生物算不上稀缺，但每看到一次都是一种惊喜。昏暗的蒙着雾的海水里，任何光都能如掉杂线的神奇橡，把画面变得干净透亮。

        整座梅洛彼得堡的人都该由他负责，作为灾难首发的第一线，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是的确没有紧张到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那个地步罢了。

        “这儿怎么有座城堡?”

        莱欧斯利抱臂依靠着墙，在楼梯阴暗的拐角藏着影没有变化。

        “也只能尽力……”

        随着最后一声关门的响动，两个人应该都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轻声重复了一遍。

        于是听见了自己心脏动的声音。

        确实有听说过拥有元素力的人群可以在枫丹的水下自由的呼。不过当这件事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微亮的光笼罩在少年周围，人鱼就确实地出现了。

        这么笑着回答。

        哪怕表现得再怎么轻松。

        掌心情不自禁地贴上了玻璃。如真的被人鱼引的水手，莱欧斯利屏住呼，被摄取魂魄了一般，渐渐将额靠近。

        办公室现在是的确只剩他一个人了。

        你于是被她的话逗笑了。

        噗通――

        捂着嘴，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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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缓和了一会儿神气，这才又有心往下继续走。

        “……”

        烟灰弥漫下的蓝，这般颜色的眼眸一路向上，望向海底深的世界。

        噗通――

        噗通――

轻。

        目光被引了。

        万水汇聚之地的珍珠，有人时常用这样发话语称赞枫丹一位伯爵家中的长女。说她的棕发是亚麻编织而成的柔顺的布料，眼眸是清晨凝结的第一枚珠，甚至有人特意在大剧院的舞台上夸耀她的美貌。

        你就这么在水中漂浮，照亮了自己所在的一片。在莱欧斯利的注视下，缓慢地游近了玻璃。

        “是人鱼公主住的家啊。”

        掌心里的小水母弱弱地散着光彩。

        口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而后打开通往地底下的暗，过了移动的门往内走去。路过中段的，隔着特造玻璃的路段时，莱欧斯利停下了脚步。

        倒是有……趣……

        意识到这一点后，轻松感多少让的活动自在了。他一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一边往下走。数着步数下最后几阶。

        想来这里的景色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呼都被此刻的美丽震慑。

        一旁游出的小不点疑惑地张合嘴巴，通过语能够看清她的话语。

        恍惚里，听见自己的心里想。

        公爵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上。

        新品种?

        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金色。

        这样的容貌在此刻成为全然被碾压。

        要是能够再次遇到就好了。

        波澜在水面之上随可见，在水面之下倒是难以寻找。平静是这里唯一的写照。色彩梦幻的生物们摇曳，彼此摩挲。鱼群如天边的星雨一般，被降了倍速在摇动尾巴。有只螃蟹举着贝壳，嘎达嘎达移动六条跑得迅速。从隔着玻璃的脚边遛了过去。

        就好比曾经听过的故事中，人鱼拥有了实。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耀眼的，星一般璀璨夺目的金。如在海底自在游动的鱼尾，水母柔飘逸的手。金发漂浮在水中，有着缩浅金的眼眸，少年捧住水母群中的一只，注意到了什么一般朝玻璃另一面看来。

        莱欧斯利的眼神追寻着那只蓝壳的螃蟹，一直跟到对方消失在玻璃的尽。有一群发光的紫色水母从一旁游来，乎乎的样子，果冻一样的质感。跟着两三只海屁尾巴后面游。

        如同夜晚中闪烁的星星降临于深海，落入水面时发出的水声。

        他原本是打算去看看秘密建造着的船进度。现在倒是突然歇了心思，觉得就这么隔着玻璃看看海底美景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也省得过会儿找护士长闲聊被她叮嘱休息。

        哪怕海洋真的将一切淹没。

        之前似乎没看见过这样的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