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园子后，略显尴尬沉闷的气氛才得以缓和。

谢云曦显然没听出谢明曦话中深意，松了一口气，低声提醒：“总之，你今日一定要仔细听，心中有数，在考试之时方能更有把握。”

时隔数十年，此时听“同龄”少女们押题解题，一来有趣，二则也令她对众同窗的水平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萧语晗微笑附和：“盛姐姐一番美意，今日我们不可辜负。”

时近正午，盛锦月站起来笑：“时候不早了，大家一定累了也饿了吧！我已命人在园中凉亭设下花宴。用完饭之后，我们可以抚琴下棋，或练字作画，或投壶掷箭取乐。”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们，眼睛俱

忽地一群彩色蝴蝶飞来。

提到吃，谢明曦也一改之前的惫懒，目中也有了神采：“既是花宴，可是全以鲜花入菜？”

一群半大不小的姑娘家，个个掐尖要强，谁心里也不服气谁。有看热闹的机会，谁想错过？

尹潇潇等人一起点。

……

……

颜蓁蓁目中出一丝羡慕：“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进过呢！李姐姐待会儿和我说一说慈宁里的情形如何？”

谢云曦立刻笑着打圆场：“鲜花入宴，取的是意，吃着新鲜有趣罢了。锦月表姐已吩咐厨房，心准备了许多美味佳肴呢！”

在别人看来，谢云曦对庶妹十分关心，可见姐妹之情。

盛锦月撇撇嘴：“进有什么稀奇。每年中秋和元日，我都要进给皇伯祖母磕！”

始作俑者谢明曦，慢悠悠地抬脚向前走。

李家声势虽盛，到底是后族。总及不上真正的皇室宗亲来得腰杆直底气足。

谢云曦目光迫切，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

你考得好，我才能上莲池书院啊！

李家是京城望族。李太后出自李家，和李阁老是同族兄妹。李湘如是李太后的娘家侄孙女，自有进觐见的资格。

李湘如不疾不徐地笑了一笑：“说起花宴，去年太后娘娘生辰，我随祖母进觐见太后娘娘。倒是有幸尝了中花宴。”

众少女一一起。

盛锦月：“……”

淮南王府里当然有几个厨艺极好的厨子。今日为了准备花宴，也着实花了不少力气。不过，花宴只是一个噱。真正由鲜花主料的菜肴，只有五六罢了。

全以鲜花入菜……说得倒是轻松。整个京城有此等厨艺的厨子，也不过区区几人。几乎全进了御厨。

尹潇潇第一个笑着起：“我早就饥辘辘了。今日倒要好好尝一尝贵府的花宴。”

李湘如笑应了。

春日正是赏花时节。淮南王府的园子修缮得颇为雅致，花草树木目可及，皆是景致。

盛锦月一张口，李湘如脸上的笑容稍稍褪去。

……没人打圆场。

出一口气，主动转和谢明曦说话：“你听了半天，可有收获？”

轻飘飘的几句话里，花宴显然不是重点，而在于自己有资格进给李太后贺寿。

谢明曦微微一笑：“收获颇多！”

谢云曦还待再叮嘱，见盛锦月频频用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只得作罢。连忙凑过去，和盛锦月低声说笑。

谢明曦的表现就显得太过敷衍不经心了：“多谢二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