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二妹面色红信心满满，定能考中。”

谢元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父亲，三妹竟未告退就走了！如此俗失礼，实在可恼。定要狠狠责罚……”

谢明曦慢悠悠地下了车：“我只笑一声，何来嘲笑之说。二姐这般感，莫非是因为心虚之故？”

他是谢家唯一的儿子，便是庶出，也十分金贵。这十余年来，父亲谢钧从来舍不得说半个字重话。没想到，今日竟为了谢明曦这个臭丫训斥自己……

谢明曦眼都未抬：“我累了，先回碧水阁。”

谢明曦心中有怨气，也是难免。

谢云曦几次三番张口，一见到永宁郡主的沉沉面色，立刻三缄其口。虽是嫡亲的母女，谢云曦对永宁郡主总有些莫名的畏怯，并不敢太过肆意。

“住口！”谢钧沉了脸：“明娘考试一日，定然乏了，回去歇着也无妨。你为兄长，不但不恤，一张口便是责罚，实在刻薄！”

心中暗暗恼恨不已。

谢云曦：“……”

谢元亭一张白净的俊脸涨成了暗红色，低认错：“父亲教训的是。”

这是孙夫子特意打发来送信的丫鬟。

论口，谢云曦压不是谢明曦对手。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

郡主府正门大开，悬挂着的琉璃灯闪出炫目明亮的光泽。谢钧谢元亭父子两人，俱在门口等候。

半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书院外的车几乎都走光了。孤零零的一辆车，颇为惹眼。

宁郡主目光如刀锋一般刮过谢明曦的脸庞，冷然：“先上车等着。”

然后，就这么离去。

文绮低声：“天色已晚，姨娘也该用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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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后便响起轻轻一声嗤笑。

一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快步走至车边，轻声：“孙夫子命婢前来送信。一切稳妥，毫无差错。郡主可以安心回府了。”

谢明曦看在眼中，角微微扬了一扬。

永宁郡主在人前不得不装装样子。任凭丈夫儿子扶着自己下车，实则心中翻反胃不息。

谢云曦谨记永宁郡主吩咐，在父兄面前表现得极有自信：“三日之后放榜，父亲大哥就等着好消息吧！”

谢府，兰香院。

谢元亭不知就里，立刻沉了脸：“三妹，你怎么这般和自己的姐姐说话？还不快些向二妹歉？”

谢钧满腹心思，无心多说，挥挥手：“去书房反省，今晚不得吃晚饭。”

……

永宁郡主松了口气，并不多言，张口吩咐启程回府。

谢云曦心浮气躁，禁不起半点撩拨，立刻转瞪了过去：“三妹是在嘲笑我？”

遥遥地看见车，父子两个快步迎了过来。谢钧温柔伸手相扶，谢元亭站在另一侧，也伸出了胳膊。

待车赶回府中，天色已黑。

谢钧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明曦一眼，想说什么，到底咽了回去。

考生一一被接走。书院外的车渐渐减少。

……

为人嫁衣！

丁姨娘一整日神色不宁，心事重重。

“云娘，此次考试可还顺利？”

永宁郡主府的车却一直等在原地。

谢元亭：“……”

谢云曦紧接着下了车，得到了父亲和兄长的亲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