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摇摇，摇完了再认真打量他，对于一个并不是很喜欢照镜子的男娃来说，他看不出自己与生父的相像，但哥儿已经能分辨衣料的好赖了。视线掠过男人上上好的绸缎，他腰间莹的玉佩，再看看房间里陌生气派的摆设，哥儿便知，这个男人家里很有钱。

楚随不敢上告诉儿子他娘走了，怕男娃哭起来止不住，他尽量温柔地笑了笑，凤眼亲昵地看着男娃：“哥儿，你知我是谁吗？”

“你是谁？”自出生就没跟几个陌生人打过交，哥儿防备地往里缩了缩，小手攥着被子，“我娘呢？”男娃声音低低的，听起来特别可怜。

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爹爹，比他见过的别的孩子爹爹都好看，也更有钱。

这是一个有钱的、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是爹爹不好，爹爹不知你娘怀了你，不然早接哥儿回来了。”楚随低亲男娃脑，低声保证：“哥儿你放心，以后爹爹教你读书写字，教你考状元当大官，哥儿想要什么爹爹都给

哥儿微微张开了嘴。楚国公府，娘说爹爹就是楚国公府的二爷，晌午睡觉前娘还告诉他很快就可以看见爹爹了，难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爹爹？哥儿心咚咚的，正要点，忽然又记起周叔的话，周叔再三警告他，到了国公府，要装作事先什么都不知情。

有了这样的判断，哥儿不是特别怕了，乌黑的凤眼探究地盯着男人，“你是谁？我怎么会在你家？我娘哪去了？”

男娃还算有些胆量，没有因为母亲不在边便不顾一切的哭，楚随略微放松了些，笑着看着儿子问：“听说过楚国公府吗？”

哥儿先是咧嘴笑，跟着就哭了，骨碌爬起来扑到楚随怀里，紧紧地抱住，哭得眼泪打了楚随衣襟，“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跟娘啊，我好想你，别人都有爹爹，就我没有……”

楚随把男娃刚刚的呆愣理解成了对“楚国公府”的陌生，他微微一笑，握住男娃小手：“除了皇亲国戚，楚国公府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大人家，我是楚国公府的二爷，也是……”

呜呜地哭，真的哭。

说到这里，楚随收敛笑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男娃的眼睛，“哥儿，我，是你的父亲。”

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母亲的影。

男娃哭得可怜，楚随听着儿子稚的诉苦，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他真的不知董月儿怀了孩子，如果知……或许不十六岁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会打掉那个孩子，可见到哥儿，发现哥儿跟自己长得那么像，楚随就再也狠不下心不要他了。

猜测得到证实，哥儿真的呆住了。

他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边的男人。他七岁了，自他明白自己应该有个爹爹起，哥儿就一直在想他的爹爹长什么样，爹爹在哪里。每次看到街上别的孩子有爹爹抱有爹爹背，哥儿就会问一次母亲，母亲不肯告诉他，他会难过地哭。得知周叔要帮他找爹爹，哥儿高兴极了，没想到，今天他真的见到了爹爹。

这些念飞快闪过，哥儿茫然地摇摇。

哪个孩子不想自己有爹娘一起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