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地叹气：“不太好，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不要急，再观察一下。”他还沉得住气。

        孟宴臣没什么胃口，一大早胃里就翻江倒海，吐了很久还觉得恶心，难受得嘴里泛酸水，昏脑胀的，好像晕车了似的，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干。

        他忍耐着不适，撑着坐在餐桌前，和父母一起吃早餐。

        知子莫若母。付闻樱只看他摩挲杯子犹豫一秒的动作，就知他本不想喝牛，但孟宴臣还是忍着反胃，像喝酒一样灌了一杯，草草吃了两个蒸饺。

        “公司攒了一堆事，我也不饿，就先走了。”他礼貌地嘴，起把椅子推进去，向父母颔首，“晚上我不一定回来，不用等我。”

        “宴臣……”付闻樱想问些什么，被孟怀瑾按住了手。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只好眼睁睁看着儿子出了门。

        “你拦我什么？”

        “你问他他也不会说的。不要他了。”孟怀瑾平静地回答，“上次林医生说他心气郁结，虚脾弱，注意休养。本就是棘手的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

        “你要找白奕秋？”付闻樱讶异，“那孩子我不喜欢，心术不正。”

        “可你并没有阻拦他们交朋友。”孟怀瑾笑，“因为我们都知，他对宴臣是有益的。白奕秋心思灵，野心，没有和他弟弟争家族企业，而是另辟蹊径，白手起家，玩票玩得风生水起，又在港台和国外搞了些灰色产业，钻着各地区法律的漏，利用他自己的人脉，春风得意，却能及时收手，全而退。这一点，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付闻樱同意这个观点。

        “宴臣哪里都好，在能力上不逊于任何人，但他过于善良正直，连赈灾捐款都不署名。若是换了白奕秋，必然大张旗鼓，恨不得全世界都知他了什么公益行业，来博得名声。”孟怀瑾折起报纸。

        事实上，偶尔，只是说偶尔，白奕秋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更符合他们的商业价值观。可矛盾的是，孟宴臣是他们的儿子，长在尔虞我诈的金钱堆里，偏偏成了风姿如玉的修竹。

        这样不好吗？作为父母，有孟宴臣这样的儿子，实在是没法说出他不好。但出于私心，他们还是默契地放任了白奕秋这种利己主义者孟宴臣的好友。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宴臣的了。所以……”孟怀瑾沉，“我们找他谈谈吧，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一谈。”

        “你不会是想？”付闻樱震惊，“不可能！我不同意！”

        “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闻樱。”孟怀瑾无奈，“不能再失去宴臣了。——况且，白奕秋纵有千般不好，比起宋焰又如何？”

        “……”付闻樱哑口无言。一想到那个里气的宋焰，两厢对比之下，突然就觉得白奕秋顺眼多了。

        她憋着一气，双手环，冷冰冰地转过去，依然不太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