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去不短的时间了，他老抓住不放也不好。经纪人的事他向顾真承诺过，不会再抛下她一个人，他不想失信。

        但十二月以来，他太忙了。不得不让陆灿承担了大量本属于经纪人职责范畴的工作，整天提心吊胆生，怕陆灿打电话报衰求救。

        陆烁狐疑：“你不会想让阿灿接下经纪人的工作吧？”

        “怎么可能，他能吃几碗饭，你这个哥哥的还不知吗？”宋遥夜长叹一声，“好吧，你有没有什么人选可供参考？”

        陆烁思考了大约一分多钟，才说：“你觉得温子衿怎么样？”

        宋遥夜的眼睛转了转，他听顾真提过这个人。目前温子衿手上带了三个男艺人，于都，晓海，雷树。综合实力都属于中下，但在长跃却也一直有戏演，甚至雷树还是前二百名，多半离不开温子衿的运营。

        他沉：“我没有和他打过交，只是听过些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陆烁嗤之以鼻：“说他娘娘腔，同恋是吗？长跃上下三千多人，每个人都长着，闲言碎语从来不会少。”

        宋遥夜正色：“我从不会通过闲言碎语，来认识一个人。”

        陆烁喝了一口酒，面有痛色：“原先他是英皇旗下的经纪人，各方面能力都很强，用三年就捧红了一对姐妹花新人。但是因为长相原因总被同恋扰，最后辞职是因为公司里有个法国人强了他。”

        “然而在英皇那种崇洋媚外的环境里，法国人还是个中层，没有人为他说话。加害者安然无事，人们反倒责怪受害者长得太漂亮。”

        宋遥夜微微睁大了眼睛，沉片刻才说：“那他是……”

        陆烁神色肃然：“他是异恋。这件事之后，他离开德海求职三立，工作刚步入正轨，英皇和三立合作，前来接洽的团队里又有那个法国人。那老外也真够恶心，把温子衿被他鸡的事又在三立传的到都是。”

        宋遥夜听得神色忿忿：“后来呢？”

        陆烁冷笑：“这么一闹，他在三立也干不下去了，刚好我碰到他，就把他挖了过来。来长跃后他很谨慎，除了工作需要，也不和别人打交。有潜力的艺人和当红艺人都不愿意接手，只接垃圾，可是垃圾再栽培，还是垃圾。”

        宋遥夜很容易就能想通其中关窍：“垃圾的业务范围永远走不出长跃，也不会参与合拍剧，他的过去也就不会再被挖出来了……他已经承受不起再多的伤害了。”

        陆烁叹息：“设地地去想，我理解他。可如果你看过他以前的履历，再看看现在的，会觉得他成了一得过且过的行尸走肉……捡来的星星变成了石，我这个HR会觉得很失败。”

        宋遥夜想了想：“顾真和各大公司都有合作，他的伤疤很可能又一次被揭开。你去找他，他也不会愿意接受的。”

        陆烁笑：“我没法激发一个破败的灵魂，但是你的肉汤也许有办法。”

        宋遥夜一愣，觉得有点稽：“这专业都不对口，她能有什么办法？”

        陆烁十指交握，淡淡：“顾真的履历你也清楚，她经历过那些事，如今还能翻红，在长跃混得如鱼得水，相当于在被火烧过的麦田上种出花来，你知她是怎么到的吗？”

        宋遥夜一凛，他不想揭她的伤疤：“没问过。”

        陆烁扶额：“原来你也不知。”

        宋遥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的一些事她也不问。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面对，别人是无法代劳的。”

        陆烁不认同：“照你的论调，温子衿岂不没救了？”

        宋遥夜嗤笑：“你只是他的老板或者同事，不是他的心理医生。”

        陆烁斜了他一眼：“难怪有人说你没有人情味，是天生的资本家。”

        宋遥夜思索片刻，说：“那好吧，只要你有本事让温子衿接手，我可以考虑给他机会。”

        陆烁伸出手：“好，我来想办法，你等着看吧。”

        宋遥夜好整以暇地握住他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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