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未及婚娶的男子，皆是如此。”

孙红雷答：“这东西啊，狗浇！”

张艺兴依了掌柜的吩咐，换了一斜襟长衫，也罩上一件小棉袄，里边是窄脚子，将扎好。

那王小七的一脑袋乱糟糟、脏兮兮的发，如今被张艺兴三日一梳洗，打理得清爽干净。发已经蓄起了一些，微微过肩，编成细细的一辫子，垂于脑后。

孙红雷将手里的油饼掰了一半递给少年。少年咬了一口，香酥的油面饼，好吃，于是问：“这东西叫什么，怎么的？”

孙红雷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玩意儿就是叫‘狗浇’，可是老子也没说是用狗的，

再者说，大掌柜的一贯最疼这红当家的，早在当年就立了铁规矩，谁敢造次动了这小娘们儿一指，他孙红雷就上双枪点了谁的两颗！

孙红雷看了一眼，乐得皱眉：“小剑客，这都什么年月了，大伙都把那猪尾巴剪了，你咋的巴巴地给留出来一辫子呢！”

“十八。”

“哎呦，那岂不是跟个娘们儿似的！”

“什么？”张艺兴一听，立刻僵住，一口将嘴里的面饼吐到了地上。

些想像的素材。

“小剑客，你多大年纪了？”

雪霁天晴，长云揽日。

一路骑赶来，已是晌午。张艺兴发现这小城镇里过往的行人，装束似乎不是中原人士。男人披斜襟袍子，量魁梧；女人大多着一绒线绣花的圆斗小帽，或者包一枚方巾在脑，穿长裙，脚蹬短靴。

这天，大掌柜笑咪咪地出了屋门，心情着实不错，抬眼看见了独自坐在小山包上晒太阳的少年，勾勾手掌，招呼了过来：“小剑客，待在山上闷吧？走，跟老子下趟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去把你这一袄换掉，换几件面衣服来！”

“……咳！老子是糊涂了！”

这二人下了山向西转，渡了党河水，过了红柳湾，到了小城阿克。

他一直觉得这民国人穿得衣服怪里怪气的，当真是世不好，衣服省布料，衣服子哪里都是窄窄的。没了宽大的袍袖，每次耍个轻功，在树梢间行走之时，都会不到那种迎风悠扬、衣袂飘飘的快感，乐趣顿时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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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又糊涂了，跟你讲话的是张艺兴，你眼前见着的是那王小七。”

张艺兴答：“发太短了，无法梳髻，只能编成辫子。以前也不梳辫子的……”

大掌柜的穿了一暗青色长衫，外罩一件绸缎布的小立领对襟窄袖棉袄，料子上隐隐看得出暗红色的织锦团花。胡子刮掉了一些，下巴和鬓角只留了一层毫短的髭须，修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孙红雷带张艺兴去一间食铺吃饭。大掌柜的吃手抓羊肉，小张艺兴吃肉丝烩面片。

“以前啥样子？”

“十八？哪有？俺看你就十四！”

搞得张艺兴现在轻易都懒得在天上飞，渐渐习惯猫腰低，用裹紧在里的两条小乖乖走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掌柜的没缠黑巾，没白布条，站在那太阳地里，两剑眉之下，一双深刻的眼睛，辉映着天边穿云透雾轻轻播撒下来的十里阳光。

“以前，两鬓挽起打个结，骨簪束髻，长发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