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这一枪是汉阳造，当家的打的，真险，差点儿就在你这小耳朵上，穿个耳出来！若是再偏两寸，你小脑袋就开花了！”

香？……

“呵呵，不然你以为，咱当家的这神枪，咋个练出来的？整天憋在家里打飞钱，能练得出好枪法？这是经百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有

“真的？他是这样……”

“我……我是想把那个小炮炸了么。我怕那个铁家伙，把他好好的一座山寨都给轰没了，毁掉了……”

“当真？”

孙红雷瞪视着张艺兴的眼睛，怒吼：“要是再有一次，你就了香，收拾东西从这儿！老子这绺子里盛不下你这位爷！”

被男人的两暴躁目光杀，无躲藏。子愈加缩小，缩进墙角，抖抖索索，可怜兮兮。几个时辰之前的那子嚣张气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动手打？舍不得。

点了他？那简直是要自己的命了！

慕红雪用温热的布给张艺兴抹掉脸上的血污，细心地查看伤口。

骂？骂不服，下次还闹腾。

慕红雪望着少年那一副郁郁的表情，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小剑客，以后可别这么兵行险着，记着了？咱绺子里伙计们活儿，一向都是能打得就打，打不过就跑；能求财求财，挣不着也好歹保住自己小命！留得青山在，还怕砸不响窑子？”

“哼，你这娃子呀，就是这臭脾气！连我都知你拧巴，当家的能不知？真拿你没辙！”

“唔……”

你赶我走……

你不要我了……

撅着嘴巴，一张皱兮兮的小包子脸，难堪地想抹泪，早就顾不上脑袋，屁，脚，其实浑都很疼。

一会儿，红姑踅进了门，给张艺兴看伤，包扎。

张艺兴低寻思了一会儿，怯怯地问：“红姐姐，他是不是嫌我坏事了……”

张艺兴被骂得不敢抬，委屈地像个小孩子，一听这话，惊得惶惶看着大掌柜，不知如何接口。

你若是真的不要我了，我，我，我怎么办……

张艺兴忍着疼，不吭气，心里难过地想，这人也真下得去手！两颗脑袋离得那样近，掌柜的怎的就知，不会将我一枪给崩了！就为了毙掉那个敌将，连我的死活也不顾……

慕红雪撇嘴：“一个破寨子而已，值什么？你是不知，以前，这野山被人攻破过两次，都烧光了！”

大掌柜气哼哼地摔门而出，门板在他后惊恐地战栗，几乎碎裂成四。

恶，但是，可人疼的时候，也真甜腻死个人……

“可不，这有什么！被破了，以后再给抢回来呗！咱当家的是什么人，还怕这个么！当年野山被打得七零八落，家当都没了，老掌柜也战死了，咱当家的那年才十几岁而已，就跟你这般大小，侥幸逃脱了一条命，手下就只剩下百来个人，几十条枪，后来还不是打回来了！之后几年又遇上官兵围剿，出走了一回，又打回来了！就算打不回来，也可以去抢占别人的山，重再来过！”

“你今儿个多险，万一当家的这一枪没救着你，你就回不来了。若是这一枪打歪了把你给……你让他心里得多难受呢……”

女子乐了：“山寨轰没就轰没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