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看着梦生由于摸不到他，只能委屈自己随便抱着被子卷，皱眉勉强当他的替抱着。

        忽的，边传来咚的一声。

        “阿生。”

        而随着梦生逐渐清醒，他的声音也渐趋清晰：“跟他退婚，好吗？要我……阿生，你说过要我的。”

        看着看着，江霁辰蹲了下去，平视着床上的梦生，他素来平静淡漠的眼睛里渐渐盈起了一点可疑的水光。

        这么坦。

        江霁辰为了向她靠近，一侧膝盖放下，改蹲为跪，泪的眸子，齐平的迎上梦生朦胧不清醒的眼眸。

        梦生被这双泪眼蛊惑，伸出手去，贴在他脸上，立即被少年抓住手指，整个压在他的脸上。

        他陷入这样缥缈无边的幻想中。

        应该会吧。

        然而没装多久，梦生真的睡着了。

        他梦呓般喃喃，这声音很轻，但是，话音刚落，床上的少女真的迷迷瞪瞪张开眼睛。

        梦生似醒非醒，一动不动，只有眼瞳随着他的贴近颤了颤，努力地把视线凝聚在他脸上。

        可他又算是什么呢。

        他想自己可能要这样看到天明了。

        江霁辰及时捞住她，两手掐着她腋下将人一把抱起，没有碰到她后背，让她正面趴在自己怀里，脑袋绵绵无力地靠在他肩上，骑坐着他的，习惯抱着他，这样互相抱着，没有波折的继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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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霁辰却没有睡，他坐在旁边椅子上，低下眼睛，用一种冷漠的目光，始终看着床上动来动去的少女。

        一觉至天明。

        江霁辰只感觉手里握着的小手一沉，梦生已经歪睡了过去，手臂自然地要往下垂去。

        是的，阿生是从来不会主动为他考虑什么的。在她心里，江霁辰就好像天生是她的东西一样，放在哪里，他就一辈子在哪里，不需要用心，不需要追求，他就像上打了她的烙印。哪怕她成亲了，江霁辰还是她的，哪怕她不要了，江霁辰也得守如玉躺在被她遗弃的角落里，不能被别人碰，不能被人觊觎，等着她什么时候再回来捡走。

        非人的视力让她清楚看到江霁辰矜傲的凤眸眼尾微微红着，他肤薄，哭一点就会很明显，而他现在，明显是之前也已经哭过了。

        夹在上面，子侧的很厉害，后背几乎都没有沾着床褥。

        情人，还是混合了情人、哥哥、甚至是玩份的，她的私有物。

        江霁辰靠着院子里的树，长久地看着她睡的房间，不禁想着，等到她和折眉成亲之后，还会睡在他这里吗？

        两个人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梦境了。

        说到这里，尽嗓音还稳，眼泪却控制不住接连从他双眼中落下来。

        他停顿了一会儿，把她手放回枕边，拉过薄被，给肚子上盖了点。

        她睡的很不安稳，因为后背疼痛，只能侧近乎趴着睡，不好动弹，睡一会就要疼醒一次。

        他转看去，原来是他的胖橘猫扭着屁起来去捉绕着灯笼飞舞的蛾子，不小心撞在灯笼上，正嗷嗷叫着往下掉。江霁辰伸出手捞了一把，把它接住，心不在焉地摸摸它的，然后放它到地上，过一会，他终于走回卧房。

        “……”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在床上无意中扭曲爬行的梦生总算是不小心扑腾了个空，脸朝下从床边翻了下来。

一会，没摸到平常给她抱着攀着睡的人，不高兴地模糊叫了几声江霁辰，手在被褥上绵绵拍了拍，但很快又困的又睡着了。

        梦生心里猛的炸开一惊雷，多年的表演经验使她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不破绽地缓慢眨眨眼，像是本没有清醒过，眼又沉重的闭上，再次沉入睡梦中。

        对此江霁辰是毫不怀疑的，不到她的要求，那有的是“惩罚”等着他。

        22

        “阿生。”

        但是，他的脸仍然朦胧，氤氲在雾气后面，如水中月，说出的声音也像是从梦境深传出的，在说……什么？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这么不讲理。江霁辰若是不到，反而会被她愤怒恨上。

        “阿生，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他离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