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东西要往里面走，那个甜蜜温的笑容看起来实在是令江霁辰恶心，不知不觉中，他把手指用力的紧了。

        梦生开始坐立不安，开始感到难受，这种感觉折磨着她，得她没过几天就偷偷潜入江太傅府里，化作一缕妖风，在他家里上下刮过找着江霁辰。

        “她的爱不会像你一样长久的。”

        “……可是她很坏啊，我知的。”

        “小骗子。”

        “折眉先生，是吗？”江霁辰忽然扬声唤了他的名字，折眉却回，“那是从前啦，公子。我是谢晚棠。”

        不能再这样沉溺下去。

        江霁辰角微微勾起，没有再说什么。

        折眉不打算邀他进门，他看了看不远等在那里的车，又看看站在门边贵气天成的江公子，甚至没有放下手里的东西，只是笑着向这清冷孤高的小公子低：“江公子。天色晚了，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然而听到这句话，江霁辰紧的手指却已然放松下来，低语着，“是吗……”

        因为他确信阿生说了一半的真话，爱他是真的，爱看他痛苦也是真的。

        沐浴在夜色里的，江小公子。

        26

        他弯下腰，长发柔的落在梦生颈间，贴着她的耳朵，“我可以是聋子，瞎子，怎么样都可以。但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阿生。”

        江霁辰神色不变，转过眸子看她，自语般：“是吗，我这么重要。所以折磨我，让你觉得舒服，觉得喜欢，是吗？”

        他脸颊旁边，梦生纤细的脖颈肉眼可见的僵。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找不到江霁辰——不应该会这样的，他应该同自己吵架，冷战，总之是像平常一样出现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出可控范围内的反应，怎么能消失不见呢？而且没有人在找他，就好像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知他去哪了，只有她被排除在外，这让梦生感觉很恼火，仿佛被江霁辰欺骗和背叛了。

        梦生是第一个发现他消失的人。

        江霁辰消失了。

        他没有出现在书院，没有出现在家里，起先，梦生以为他又被接回江府了。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他还是没出现，不来上课，也未留下只字片语，就像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样，安安静静，无人理睬。

        “你要什么？”

        “……”折眉觉得没没尾，愣了一下，“什么？”

        他消失的这些天，梦生也开始不上学，她就像一条未经教化的、被夺走宝贝明珠的蛟龙，非常暴躁，整日在各个地方游，寻找那一丝残余的气味，要把自己丢失的东西找回来，锁进箱子里。

        “我给你三千两。”

觉得很舒服，在她逐渐享受着这样的安抚时，冷不丁的，她听见江霁辰在后淡淡说：“跟他退婚，好吗？就说是别人误传，跟我成亲，我可以忍受他的。”

        “阿生，你告诉我。”

        折眉进门内时，听见他飘来的最后一句话，极轻，带着极其柔的缱绻缠绵，快要勾缠着消散在夜风里：

        真的太怪了。

        “没有。”梦生不跟他对视，侧过去，“我不喜欢折磨你，我爱你。”

        于是折眉先生大悟了，他笑了起来，狭长幽邃的眼睛弯起，笑起来深情郁，“公子，无缘无故，可不敢受公子三千两的。公子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他促着她，这声音莫名让梦生感受到压迫，迫使她脑袋更加埋下，声音低低的，吐字很涩，“我……我说过的，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都不会改变。”

        “可我永远是她的丈夫啊。”折眉回过，看着他，似乎笑了一下。“我不用她永远爱我。我跟公子这样的人不一样的，比较贱一些，可以永远爱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墙边的江霁辰终于舍得把目光转向他，微挑的眼尾，目光如月色一般的冷淡。

        那天晚上，外出归来的折眉先生独自抱着重物回家时，在门口迎面遇到了一个他早有预料、但此时相见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人。

        太怪了。

        一直到第八天晚上，书院散学之后，梦生在院子里冷着张脸给那只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