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梦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以后也不打算跟他坦白的话。

        床上很，没有摔疼他，但有些晕。

        看着夜幕里飘摇的雨丝，江霁辰叹，“这地方真是孤独啊。你以后就要把我关在这里？”

        “要是不愿意被我关着，你怎么会来？”梦生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我们住的地方是荒僻，不过往那边去，要不了多久，到了城中，你就能看到人了。有人也有妖，妖怪多的地方，比人间还热闹几分，只不过妖物淫靡浪之，聚集的地方也一淫色味，你不要去。”她怕江霁辰孤单，又补充，“你白天去，我陪你。”

        “我病着，力不济，不爱乱跑。能在你边就很好了。”

        他的手冻的有些青白的颜色，看起来没什么活人的肉感，梦生不怕冷，房间里并没有炭火火炉，随着他这宽衣解带，还没有脱到看见肤，单衣下紧实细瘦的腰已经冷的颤栗起来。

        梦生手伸向他下，哼了声，不予理会。

        隐藏在少女酸甜的、青色的爱情之下，那些没有被剥出来见过光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暴在他面前，连同梦生对待他和他们的爱情的态度、甜腻到蛮横的发言一起砸向他。

        这就是他们之前最后一次见面。

        梦生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骨线条，视线下移，落到前，因为寒冷而双双立的一对嫣红茱萸上。

        江霁辰也笑，他笑的大了些，又开始，但还是坚持说，“那你别怪我上门发疯，搅的你家宅不得安宁、呜！哈啊、松开……”

        他知了她生父的死亡。

        江霁辰笑着推她，提醒，“关窗。你一个人住怎么连窗都不关，雨丝飘进来了。”

        她以前想象不到江霁辰发疯的样子，不过自他病后，她是能想象出来了。

        梦生抬起手背遮着被打的脸颊冲出门来，看见江霁辰，她冲过来想抱他，但是被江霁辰温柔而坚决的阻拦在了怀抱之外。

        江霁辰在看那把熟悉的大刀。

        梦生把她的青纸伞合起，一起放到门边的刀架上，伞面的水珠汇聚成一小，滴落到地面。

        听到这话，梦生想到了其他事情，她原来是和师叔们住在一块，若是有江霁辰在，门对门窗对窗的难免会被看到，她该搬出去住了才对。

        她甚至没有想让伤口加速愈合，止住血后就直起子，躺在下面的江霁辰抬手勾着她的发，也没有那两个血，主动拉开自己的衣带。

        梦生和江霁辰下了车，走在风雨斜的青石路上。江霁辰这次带上了手炉，两人撑着一把伞，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江霁辰果然用发颤的苍白手指剥除了上所有衣物，躺在下面，稍微仰抑制着的颤抖。

        梦生感到氛围被打破，哭笑不得，狠狠，“你美，你活该被我哭晕然后还没有名分。”

        那次母女俩交谈并不顺利，最终以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声砰的摔门声结尾，江霁辰从听到尾，听的心炙热的火焰熄灭了一小半。

        4

        江霁辰说不出话来，但这个话题同样也被梦生揭过了，房间里只有床边动的火光，把他们俩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他说，“阿生，我要想一想。”

        他脱下披风，挂在刀上，然后被梦生一把揽过腰，在她这狭小紧凑的宿舍中没走开两步，就被带倒着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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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不狠心，你闭门不见我，离开京都那天，我在城门口等了你五个时辰，等到后半夜明月西沉，你连送我都不肯。”

        阴山附近的冬天确实难熬。

        江霁辰不受这种痛楚略久，病后对疼痛感度提高，一时间有些不耐痛，疼的手指微抖，抚摸着她，“对着病人也能下口，阿生真狠心啊。”

走梦生，想代替她挡在她面前替她战群儒，可他的脚像被钉在原地，着魔一样的静静听着里面音调一句比一句高昂的对话。

        江霁辰站着久久没有动，在黑暗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但她看了眼江霁辰间衣服下还没完全消去的鼓起，觉得还是应该先回去，解决江霁辰这么久来憋着的火问题。

        3

        “……”

        梦生弹指关窗，仍旧埋在他颈间，如今不在人间，不用怕脖颈上留着明晃晃的血牙印引来猜测了，她像是打下标记让别的妖怪看到一样刻意在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咬穿肤，喝到自己久违的、梦里经常回想的鲜血。

        她扑下去，抱住江霁辰，像一床温的小被子向他压来，江霁辰控制不住，立即紧紧回抱住她，梦生眼眶发热的感受着温存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低声问，“阿生，哥哥比不过你那生过龙凤胎的丈夫美吗？”

        梦生想要用被子盖住他，他们可以在被子里缠绵，可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想念江霁辰的，想看着这位浑清贵的病恹恹的青年贵公子宽衣解带、美人解衣，直到层层衣衫全落地，赤一丝不挂的暴在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