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不过对方的眼神很认真，颇有一种不过去不行的感觉，华佗第无数次在这样的眼神下低了，乖乖地挪了过去，由着张仲景贴在自己后。

        张仲景当然是记得小乞丐已经洗过一次了的，但他看着对方平日里糙糙，扎成乱糟糟的发，如今乖顺地披在后，不知于何种原因，十分想要摸一摸。

        现在华佗在他前面站着，为了照顾他的高还稍微低了。

        张仲景细细地摸了上去——平日里稻草似的有些扎实，浸了水之后却十分柔，乖顺地躺在他的手里被抚摸，张仲景顺着他的发丝一路捋上去，华佗的发蓄得不算长，因此很快就摸到了底，小公子的手又往下移了些，折返回去到那因低而微弓起的后颈。

        小乞丐平常不披发，出的肤经了风雨打，显出成熟麦子似的深色，打眼一看就是个健康又淘气的野孩子，只是这野得像小狗一样的男孩子，后颈却看起来十分柔温顺，一颗圆的骨显出了些许。

        素来克制懂礼的小公子没发觉自己磨了磨两颗尖牙，那颈子的后有一颗圆的骨，显出些许轮廓，张仲景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了上去，接着覆上了整个手掌，五指微微张开又轻轻拢住，似是要把华佗的脖子从后面住，然而他毫无危机感，只是觉得脖子后的，便十分手快地伸了过去，却摸到了另一个人的手。

        那只手像是突然惊醒，十分迅速地抽开了，华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听得后的小公子问他要不要上去，他早就洗得够了，当下忙不迭地点。

        两人从水里出来，转到屋子里穿衣服，华佗那旧了的衣服自是穿不得了，小公子就给他取了套自己的。小乞丐麻利地套上了，穿在上却觉得有些束手束脚，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个子比张仲景高些，衣服穿在上有些小了，更因为这一套袖子长下摆也长，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乞丐穿惯了宽松轻便的衣服，如今套着这一件，只觉得上哪儿哪儿都不适应。

        他看得见自己的前面却看不见后面，只是皱着眉扯了扯衣摆，旁边那穿整齐了的小公子见着他后衣领折进去了一块，便过来给他调整，帮他把那一块布料翻过来地时候，华佗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凉凉地东西抚过了，那感觉让他的脊背无端麻了一下，回过去看时，只见张仲景着他一捋漉漉的发，挤出了几滴水。

        “你没干。”小公子的手指动了动，又挑起来了一缕“了风容易生病。”

        “干了啊，你看。”华佗甩了甩发，指着自己的脑袋“都没多少水滴下来。”

        小乞丐平日里糙惯了，又结实，倒是不怕自己个风就会生病的，可这锦衣小公子又开始一言不发且毫不让步地看着他，看得华佗最后服了，被人拉着用布巾了漉漉的发，那小公子又拿了梳子细细梳开他结在一起的发丝，一点一点地理顺。

        小乞丐哪儿被如此对待过，被上好的楠木梳子捋着发，脑袋轻飘飘懒洋洋的，他打了几个呵欠，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努力找话：“你给人梳怎么这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