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人转唠叨了半天，最后问他：“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思索了半天，却说出一句：“以后就是对手了，要不分手吧。”

        好像早就了解了他心里所想，那个人只是点了点，用哀伤而柔和的眼神看向他，摸了摸他的，最后又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就走了。那时候他说了些别的什么吗？想不起来了。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一到关键点就很模糊，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和乌克兰人是两个极端。如水般的柔情与夏日般的热烈在他眼前解构又合并，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影子，一个遥不可及，一个近在咫尺。

        那不如抓住现在能抓住的。

        乌克兰青年已经完了他想的，但依旧没从他上离开，轻轻撑在他上，用一如既往炽热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在等什么呢？回答他，还是给他一耳光？

        他最后什么也没，只是从乌克兰人下坐起来，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像安抚小猫一样梳理着他脑后黄黑相间的短发。

        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

        Yatoro欣喜若狂地看着他，起去咬他的嘴。他闭上眼，放任青年在他上胡作非为。

        他也确实累了，Yatoro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床上，手臂环着他的腰，似乎怕他走掉。过了一会转认真地盯着他，用奇怪腔调的口音说：“我喜欢你。”见他没反应，又凑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Я　тебя　люблю.（我爱你。）”

        但是他太困了，喝了酒又被折腾了一晚上，半梦半醒间捞起还在充电的手机，看到y给他发微信说房卡丢了不回去睡了。Yatoro握住他放回手机的手，他顺势靠在不那么高的乌克兰人还算宽阔的怀里睡着了。

        早上八点钟的闹钟尽职尽责地响起，阳光从窗帘后恣意地散出来。萧瑟费劲地伸手去拿床柜上的手机，后的人收了收抱着他腰的手臂，但还没醒。

        他关掉闹钟，借着一点光仔细端详着乌克兰青年的脸，欧洲人凹陷的眼窝与婴儿搭在一起居然有些协调。之前总觉得他长得凶，不过既然睡着了也是板着脸，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吧，有些人就是天生看起来不好惹。

        他的手抚过青年的发，青年黑色的睫颤动了一下，还是没醒。

        他不禁感叹小子长得实在是致，长而密的睫，立的五官，除了肤差了点――好像外国人的肤都不怎么样，尤其是他们这群生活不规律的职业选手。但是不怎么样，总来说，小子长得确实对他胃口。

        或许回应一个人的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想，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是时候开始一段新旅程了。

        客房的电话响了，前台用不熟练的中文问需不需要送早餐到房间，他拒绝了。再一转，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在遮光窗帘的阴影下，即使已经好了心理准备，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无论多少次他都习惯不了如此直白的视线，中国人永远是内敛蓄的。

        Yatoro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而他就像被美杜莎石化了般维持着挂掉电话的动作，直到“美杜莎”凑上来拥抱他，在他耳边留下一串感叹词。

        鸟叫声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传进室内，他了Yatoro的发，指了指窗，Yatoro放开了他。

        窗帘拉开的一瞬间，中东地区的阳光透过发绿的玻璃照了进来，他不适地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看向窗外。利雅得的街依旧平静，空气中散布着黄色的沙尘颗粒，把阳光也染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