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又在羡慕什么呢？

        也是，就他干的那些事，她害怕他是应该的。

        “让我抱抱你。”

        吃饭的时候她连跟他对视都不敢，趁他睡着了才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羡慕的是任何一个人向于成绮诉说感情她都会认真倾听，唯独他不可以。

        他有什么可气的呢？

野草，在他心里更像是一棵树，一颗向着天空生长的树。

        她实在不忍心，打断了于澄江：“这题我自己再思考一会儿应该能出来，你去休息一下吧。”

        于澄江继续拿起一旁的练习册，给她讲起了她圈出来的一错题。于澄江没有正面回答，在于成绮看来就是默认。

        他在她耳边呢喃细语，嗓音带着哭腔，让于成绮狠不下心将他推开。

        吃晚饭时他想给于成绮盛饭，手伸过去的一刹那她却惊惧着往后躲。

        别人向她告白时说的那么多暧昧字句她都能给予回应，而他想说的那个“爱”字还卡在嗓间，她便伸出手捂住了双耳。

        家里很闷热，阳台上养着的那几盆花在风中狂舞，花与枝叶被大风散，在空中旋转起舞，一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暴雨裹着雷电与热浪倾盆而下。

        于成绮再次抬起时发现于澄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成绮急忙解释，“我是看你刚刚都累得睡着了，你没必要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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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很累么？”于成绮问。

        “不需要我了么？”于澄江很失落，眼睛在客厅橘色灯光的照耀下像黑曜石一般，神色间带着疲态，显得十分可怜。

        于成绮把他手里着的练习册轻轻抽出来，抻开沙发上放着的被子给他盖上，薄被搭在他上的一瞬间，于澄江眼睫动了动，醒了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于澄江了自己的眉心。

        她就是……值得被爱啊……

        于澄江听了站起来，走路摇摇晃晃，于成绮赶紧过去扶他。可于澄江个子太高，重量稍微往她上压她便无法稳住重心，两个人一齐跌向沙发。

        但他与她之间的事又不像考试题，能有那么多现成的答题模板或者技巧模型，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离得很近，于澄江睁眼的那一刻，于成绮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

        想到这里，于澄江觉得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

        于成绮被禁锢在他怀里，于澄江环在她肩膀上的两条手臂逐渐收紧，牢牢将她锁住。

        于澄江眼下一片鸦青，黑眼圈很重，下巴也冒出了些短短的青茬。

        于澄江微微低着，呼很平缓，看样子是睡得很熟。

        他最初不过是想要靠近她一点，没想到却把事情搞得一团乱，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如此糟糕，倒也是他自作自受。

        他应该很疲惫，今天刚见面时她就注意到他瘦了很多，刚刚在杨州恒面前虽然说话带刺浑傲气，但她明显感受到于澄江没什么神，整个人都很憔悴。

        于成绮想赶紧起来却被于澄江紧紧抱住，他将额贴在她肩窝，开口时声音哽咽：“我什么都不会，你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