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

而是想借你之手，控制北朔！长胥，待你登上你盟主，再回邵阳，你可知……等着你的是什么？”

        他的四军兄弟们。

        他缓缓、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从老岭主的掌中抽离。

        外祖父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得桓立轩不过气。

        老岭主看透他的迟疑，缓缓靠回椅背，声音愈发森冷：“只要季云烟死了，你从此留在雪峰岭，你便再无肋。这北朔群雄不堪一击，我雪峰岭自当为尊，江湖积弱久矣，是时候再立秩序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撼动的力量，在寂静的书房里掷地有声。

        桓立轩呼一点点紊乱。

        “这样的霸业，这样的秩序，我桓立轩不屑为之！”

        这番话落下许久，桓立轩仍垂着眸，浑僵。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这些年日复一日地被傀儡折磨，若未来的他，也落得相同的下场……

        连同雪峰岭的千年基业，也可能会被他亲手毁去。

        他的形却像被铁丝缠住，紧绷到发痛。

        他目光灼灼，直视脸色骤变的老岭主，字句清亮，如同宣誓：

        轰然一声，一切的迷茫、恐惧与挣扎，都被这光瞬间驱散！

        还有――

        “不，外祖父。”

        他自然能猜到――等待他的，绝非荣耀，而是齐泽襄的猜忌与控制。

        “我已非无力自保的少年，如今，我凭手中之剑，足以纵横天下，再没有人能迫我宣誓效忠，也再没有人，能左右我的选择！”

        蜷曲、干枯，却带着绝不容拒的力量。

        阿烟。

        雪峰岭的存续、北朔的霸业……近在咫尺。

        玄黑衣袂划破一室沉重的烛光，将老人惊怒交加的目光，决绝地甩在后。

        说罢，他转离去。

        他声音沉落，像一柄重剑钉入地面。

        桓立轩猛地抬起，原本浑浊挣扎的眼眸，此刻清亮如雪峰之巅的寒星，锐利无比。

        那声音低沉缓慢，像蛇信在耳边轻轻吐息。

        而回邵阳，却只剩被掌控、被利用、被献祭。

        忽然！

        “长胥，你要记得，你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出自你本心，不要被任何人裹挟。”

        桓立轩呼骤滞。

        这是季云烟今日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说出的话。

        他的父亲。

        那深渊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下。

        “邵阳亦是我的故土，那里也有我需要守护的人和信念，正因大郦在内忧外患之际，我若为一己之安，缩北朔，甚至趁乱称霸，搅动风云，那与乱臣贼子何异？若真如此，战火再起，生灵涂炭，大郦的百姓，岂非因我一人之怯懦，而再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站起。

        “您错了。”

        是老岭主的手。

        多少人，会因他而受牵连？

        一清亮的声音猛地破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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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心……

        就在理智逐渐被挣扎混乱吞没之时，一糙的感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

        “长胥。”

        可，若不回去。

        “你再仔细想想，如今的郦廷，内有门阀倾轧，外有强敌环伺，齐泽襄自顾不暇，他的手本伸不到北朔来，这正是你脱离掌控、称霸一方的天赐良机！一旦你站稳脚跟，笼络八门九派势力，即便是齐泽襄，他又能奈你何？他难还敢在此时，再树北朔这样一个强敌吗？”

        他曾并肩浴血、把命交托给他的那些人。

        那不仅是他一人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