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赠礼。未来,或许就能成为刺向雷家堡垒的利刃。她自是欣然接受,如同一个好学而感恩的后辈。
酒会过半,交响乐团奏起更抒情的篇章。
柴可夫斯基《六月:船歌》哀伤旋律在厅内悠悠漾开,两人信步来到一
相对安静的展区,在一幅描绘涅瓦河畔冬
广场的油画前驻足。
画面上,积雪覆盖着巴洛克式建筑群,天空是圣彼得堡冬季特有的、带着珍珠母贝光泽的冷调蓝灰。雷宋曼宁手中水晶杯内的香槟气泡渐息,她凝视画布的目光渐渐失焦,仿佛穿越时空,回到涅瓦河畔刺骨的寒风里,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圣彼得堡的冬天……真是又冷又美。”
“那时候,就在这样的广场上,走着走着,好像就能走到世界尽
。”
话音落下,齐诗允呼
微滞,指节在裙侧悄然收紧,面上却仍是专注欣赏画作的神情。她知
,关键的时刻或许要来了———
“诗允,你知不知……”
雷宋曼宁忽然侧首,眼底氤氲着酒意与某种遥远的光亮:
“我同你爸爸……齐生…我们就是在圣彼得堡认识的。”
她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提起一桩寻常旧事。而齐诗允适时抬起眼帘,强迫自己
出恰到好
的惊讶与好奇,瞳眸里闪烁着探寻的微光:
“…真的吗?”
“我从没听爸爸详细提过他在俄罗斯的事。我只记得幼时家里书房有些俄文旧书,书脊都磨
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想要了解的渴望,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对父亲过往知之甚少的女儿这反应似乎让雷宋曼宁很受用,她笑了笑,语气带着追忆往昔的模糊:
“那时候……他
生意,我们有过来往。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有想法,有胆识,同一般的生意人不同。”
她措辞谨慎,在倾诉与戒备间,维持着一种
妙的平衡。
“那……后来呢?”
齐诗允顺着她的话,轻声追问,眼神纯净,不带一丝杂质。
“后来?”
雷宋曼宁眼中那点光亮倏然暗去。她将杯中余酒饮尽,语气忽然变得疏离而遥远:
“…后来,时局动
,战乱影响,好多事都变了……”
“我们…也就慢慢失了联系。”
她用一个宏大而模糊的时局,轻易抹去了那些年的爱恨纠葛、还有她不可违逆的婚约…以及最终因她导致的血腥结局。
中年女人似乎不愿再多谈,转而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幅画,语调陡然沉淀下来,带着一丝过来人的凌厉。她坚定地望住齐诗允,意有所指地说:
“诗允,你记住……”